第 26 章
胡玉微确实待在府里,今日去了一趟西市后回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她刚叫人把饭摆上,褚砚后脚就从外面进来了,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拿起她尚未开动的饭就吃了起来。
“这是我的饭!你要吃不知道让厨房摆上?”胡玉微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褚砚吃了一口,道:“我饿了。”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只能让人再端些过来。
她看着眼前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你屋里人都是死的吗?非要跑到我这儿来蹭。”
褚砚嘴里含着东西“嗯”了一声。
她看着褚砚手不停夹菜的动作,同时咀嚼着嘴里的饭菜,可面上却毫无表情,仿若一个机器。
晌午之后才入宫,这时候才回来。
她有些好奇地问:“衡王谋反的事情,陛下是什么意思?”
褚砚:“杀了。”
胡玉微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快?”
问完后,她顿时想起永贞帝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太子被诬陷,先皇病重,而当今圣上当机立断联合诸多大臣逼迫先皇松口。
这事还是她多方打听才得来的,想想也是,永贞帝这么着急,恐怕就是对当年的事情万分忌惮。
他都当了二十几年皇帝了,这么大年纪都还得忌惮自己的亲哥哥。
胡玉微下意识看向褚砚。
他吃饭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脸上却写满了不高兴。
“皇上的做法确实着急了些,你有什么难过的?”她问。
褚砚停下吃饭的动作:“不难过,只是觉得他们都身不由己罢了。”
永贞帝的皇位是血泊与阴谋中得来的,哪怕过了二十多年,他依然要活在阴影里。
胡玉微:“谁不是呢,身不由己的人多了。”
说罢饭已经送了上来,她便也不再言语,吃完饭早早就歇下了。
明日得去一趟成衣铺子,过两天袁州的货物就能到港,她先找好买家,再去运货时也不迟。
胡玉微洗漱之后,褚砚才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不知不觉夜里竟起了风,他感觉有些冷。
梧桐院的门开着,只能看见她在窗边卸下发簪的影子,纤细玲珑,也煞是好看。
褚砚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直到窗边的人离开,他才慢慢回去。
太子犯下那等大错,虽居于城外,却再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回来,这储君之位也难肖想半分。
褚琯是孙嫔之子,而孙嫔的父亲犯下的是叛国重罪,他能不受牵连安安稳稳地在宫中长大,已是万幸。
褚敬尚且年幼,难当大任。
若他日永贞帝落得先帝那样的结局,不知谁又会成为下一个永贞帝。
*
胡玉微起了个大早,她带着就丫鬟往店里赶。
因着袁州、衡州的战事,京城的货都有些缺。
她先是在附近逛了一圈,确认买家后再将自己手中有货的消息放出去,没多久就来了人问,再以加一成的价钱卖出去。
这些人也是欣然接受。
本来打算待到天黑,可不知是不是昨日太过劳累,她跑完这几趟就有些累,晌午就回去了。
褚砚今日未曾出门,她回来的消息传到他那儿时,他正用完午膳。
“给她送些吃食去。”他道。
荣九:“厨房已经送去了,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褚砚想了想,道:“没有了,你先下去吧。”
荣九这才躬身退下。
待得在屋里坐了片刻,褚砚这才起身,往外面走。
荣九刚才听了他的话,此时正在外面带着,见他出了,立刻道:“殿下,可是要去侧妃那儿?”
褚砚点点头:“你不用跟着了。”说罢这才大步迈出去。
胡玉微此时正用完饭,见褚砚进来道:“你怎么来了?”
她觉得乏了正打算睡一觉,就见人进来了。
褚砚见她往榻上钻,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来看看你,怎么又要睡下了。”
胡玉微揉了揉肩,靠在榻上道:“累了,哪儿有殿下这么精神呢。”
褚砚从软榻上起来,来到她身前,顺势坐到了榻上。
他伸出手去探她的脖子,胡玉微连忙躲闪:“你干什么!”
褚砚没给她躲过去的机会,一把抓着她那半截露在外面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她肩上不轻不重的按了起来。
“你说做什么?大半天的本殿还能吃了你不成?”褚砚回答。
见他按着肩,力道又舒服,她也不回答,慢慢享受着闭上眼睛。
褚砚轻一下重一下的按着,见她一直闭着眼,手上的力道也放轻了些。
见她趴在床上的侧脸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