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个是阆苑仙葩

和黄毛大步走进游戏厅。

小混混们看见李金玉和凯子的身影，瞬间脸色大变，如临大敌。他们意识到大事不妙，企图逃窜。然而，黄毛早有准备，早就关门堵住了他们的逃路。

“金哥，误会了误会了”,领头的小混混谄笑着向李金玉递过来一根香烟。

这个领头的小混混，高一上学期上一半就辍学了。他把头发染得黄不拉几，毫无生气，头上像是戴着枯黄的稻草。他的卷发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且脏兮兮的，应是几个月没洗头了。他的衣着也毫无品味，一件花哨的衬衫套在身上，腿上是一条深色的喇叭牛仔裤，脚下蹬着一双脏得看不出来是白色的白皮鞋。

他的嘴角挂着谄媚又算计的笑容，表情畏畏缩缩，而眼神闪烁不定，似是在向李金玉示弱，又好像在打着什么主意。李金玉心想，这人不知道怎么混的，这样人居然还能有几个伴。

“你认识我？”李金玉问道。

“金哥，这儿哪还有人不认识您的”，小混混头儿卷毛答道。

李金玉指了指边上的凯子，对着卷毛喝道，“既然认识我，难道没见过他，他可是常常跟在我身边”。

“电游厅里灯光太暗……”，黄毛话还没说完便被李金玉一巴掌抽倒在地。

“你们逼他下跪，掏走他的钱，把他踢到泥坑的这些地方不太暗吧？”李金玉愤然道，“把钱还回来，全都跪下向我这兄弟道歉，然后自己到泥坑里去滚几个来回，今天的事情才可能有个好了”。

黄毛和凯子看到这个态势，也来了胆气，也对着其他的小混混手脚并用。一边手脚对小混混们用着蛮力，一边又用粗鄙的言语对小混混们的家人问候起来，顿时游戏厅里顿时哀嚎声、求饶声不断，一片混乱。

混乱持续十来分钟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电游厅的电源断开，灯光全部突然熄灭。游戏厅里一片漆黑，这给卷毛找到了逃跑的时机。卷毛踹开一扇窗户，从窗户一跃而下。李金玉三人见状，立刻开门追了出去。然而，此时天色已黑，卷毛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金玉三人骑着摩托穿梭在灯火初上的街头，寻找着卷毛的踪迹。经过几轮搜寻，他们终于再次发现了卷毛慌不择路、一瘸一拐逃走的身影。

卷毛听到身后的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也不管是不是李金玉他们，他就惊慌失措地跑进了一家小店。

这是一间卖卫生纸的店铺，在那个时代的唐镇，人们习惯将日常所用的餐巾纸和厕所用纸统称为“卫生纸”。这些纸品很大一张，宽有约二十厘米，长度在五十厘米左右，约百来张一沓。

李金玉驾着摩托车冲进了小店，然后又是一个急刹，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吓得店主和顾客一片尖叫。卷毛被摩托车猛地一撞，整个人被顶进了卫生纸堆里。

凯子和黄毛看得热血上涌，他们从摩托车上跃下，上前将卷毛从纸堆里拖了出来。此时的卷毛已经狼狈不堪，脸上沾满了卫生纸的碎屑，捂着被撞生痛的肚子，目光呆滞。

“在今天这个事情上，我李金玉还没听到一个满意的答复。”李金玉坐在摩托车上，发出威严的声音。他此时的形象，让卷毛透过摩托车灯看到，有如一尊威严的天神。卷毛的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他一边跪着，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脸颊，痛哭流涕地向李金玉磕头认错。

“行了”，几分钟后李金玉叫停了卷毛自己打自己的行为。他觉得教训得差不多，毕竟在法治社会，做事不能太过分。他制止了卷毛的自虐行为，然后严肃问道：“我那兄弟的钱呢？能还回来吗？”

卷毛听罢，又恢复自虐，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说着“钱已经花光了，还不起了……求你放我一马，我一定会十倍偿还给这位兄弟，还有这位兄弟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

“是通过去勒索别人来还吗？”李金玉沉声问道。如果卷毛为了还钱再去迫害其他无辜的人，那他李金玉也成了帮凶。

“不，不，不是的。”卷毛急忙否认。他举起手发誓，“我卷毛发誓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明天我一个亲戚去广省搞副业，我要他带我去，一年内肯定会回来还这位兄弟的钱。”

那时，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在娄县吹拂，农民们把外出打工称为“搞副业”，而“主业”则是种田种。

李金玉道：“好！暂且信你一次，那就到过年前吧。这点钱你也不需要一年时间来挣。在还清我兄弟的钱之前，别让我看到你。”

看到卷毛认错态度坚决，李金玉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不少。他又对卷毛说：“如果你说话算数，我自然高看你一眼，回来时一起喝酒。”

卷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酒，但现在事情有了转机，他只想快点离开。于是他连连点头称是，连连感谢。

下半年卷毛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十倍还了凯子的钱，凯子因此而发了一笔小财。经过几番相处，卷毛和凯子也成了要好的朋友。卷毛的卷毛也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