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童年
第二日早晨,冷洝刚睁眼,就被无语到。
冷泞正坐在她床边,打着哈欠看手机。
冷洝顶着一头乱发,坐起来,踹了冷泞一脚。
“有病?”她厉声道。
纵使知道冷泞最近脑子有问题,她也没想到他会在早上六点坐在床边等她起床。
“我这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冷泞揉了揉腿,道。
“说。”
“婚期呢,已经给你订好啦,就四月三,你没意见吧?”冷泞说这句话时,满脸兴奋。
这个消息对冷洝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她表情都没变一下:“嗯,你可以走了。”
“你就是这么对自己亲哥的吗?”冷泞半开玩笑的说了句。
这样一个不痛不痒的玩笑,在冷洝看来并不好笑,反而让她有些气愤。
她什么都没做错,却莫名其妙多了个婚约。
哥哥也不站在她这边
她的语气冷冰冰,直勾勾盯着冷泞:“这话该我对你说才是。”
冷泞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冷洝见他还不醒悟,最后一丝耐心也没了:“谁会这么着急把亲妹嫁给强奸犯?!”
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说得有些过了。
是她把自己送到墨黔眼前,是她没做好防备,是她…
冷洝的表情变得严肃,试图控制自己的脑子不要去想那些自我谴责的东西。
冷泞脸上闪过肉眼可见的愧疚,但转瞬即逝。
“听我的,没错。”
冷洝干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讥讽。
从小到大,她似乎从未真正自由过。
带有定位功能的手机,随时可能出现的监听器。
表面上是哪里都能跑,雪崩、火山爆发、海啸,她都能坐在豪华飞机里观赏。
其实她的飞机自带驾驶系统,只要冷泞一声令下,她就得被迫从太平洋中心火速飞回家。
卡里虽然有几千万的存款,但,依旧是冷泞一声令下,她的卡马上就刷不了。
这些她都无所谓了,因为享受了富人的生活,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如今连她的婚姻,都没有一点决定权。
以集团现在的发展情况来看,联姻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
冷泞是得了精神病,要以这种方式狠狠折磨她。
他知道她不想结婚,很早就知道。
这是唯一一次,她不明白他的心意。
“你回去忙吧,”冷洝露出疲惫的神情,“集团大概有一堆事?”
“嗯,你…什么时候走?”冷泞问道。
因为冷宅于冷洝而言,并不是个能在晚上安稳的睡着的地方,所以她常年住在外面,只有重要事件发生时,才回来住几天。
冷洝已经不太想说话:“你会知道的,不是吗?”
冷泞看着被自己的安排逼到情绪失控的妹妹,低下头不语。他默默退出房间,关上门,离开院子。
一片寂静中,冷洝起身穿好衣服,把放在枕头底下的刀拿出,放在兜里。
洗漱过后,敲门声却响起。
“又来…”冷洝脸上阴沉沉的,披着头发就去开门。
开门后,她先是一愣,随后脸色更沉。
来者是冷行舟,她的爷爷。
冷洝刚要礼貌性的说早安,没想到冷行舟第一句话就是充满爹味的说教。
“披头散发,成何体统,丢人现眼!”
冷行舟拄着他珍贵木材做的拐杖,铿锵有力的说出这些词。
他和冷洝差不多高,两人阴冷的蓝眼睛正彼此盯着,周遭像开了空调一样冷。
冷洝笑了笑:“您若有事,不妨直说。”
她习惯以四字词语的说话方式跟冷行舟交谈。
“孙女成婚,看看而已。”
冷洝不信这句话。
从小到大,冷行舟从未关心过她。
还记得十岁的时候,冷行舟以莫名其妙的理由,让她在院门外罚跪。
那时是冬天,地上的青石板还格外的凉。
也不知是怎么了,吹来的风像磨尖的刀刃,一下一下扎进她的骨头里。
就好像跟她的疯子爷爷串通好似的。
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脸色发白,吐出来的气都是虚的。
“好冷…”她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
可惜没人听得到。
她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
现在,已经三点多了吧。
忽然,一滴水砸进她的眼睛。
她猛地把眼睛闭上,想抬手揉一揉,可早就被绑住。
于是,淋了一夜的雨。
冷洝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