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见识

“祖母，我今年五岁了。”淮浅自信许多，不似开始时唯唯诺诺，又软软的开口：“奶奶长的好像庙中的神仙。”说完藏到乔悠身后只用一又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蒋老夫人。

这话说的让长辈开心，又有蒋老夫人的儿媳高氏在旁边凑趣道：“都说孩子的眼睛净看人准，母亲可不就是咱们家的老神仙。”

她见婆婆喜欢这个孩子，除了刚才给每个孩子的一枚长命银锁的见面礼外，又拿出来一支八宝簇珠白玉珠花给淮浅戴在头上，果然看到婆婆露出赞许的目光。

乔悠没想到只是签个契约，却收了不少东西，这几样东西可比一年的租金贵了不只一星半点儿，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拿，本能的向秦淮之看去，却见秦淮之面色淡然，朝她轻轻点点头，乔悠才起身道谢收下礼物。

等乔悠他们离开后，高氏给老夫人递上一杯茶后，思忖着开口道：“没想到乔家的姑娘气度不错，不卑不亢，淮浅这个小丫头也着实可爱，不过母亲的礼是不是有些贵重了？那玳瑁点金手镯母亲也戴了多年，送一个小丫头未免可惜！”

高氏倒不是真心疼那东西，只是初次见面，这些礼确实有些厚了，乡下的房子本来就不值几个钱，他们不只租金给的不少，何况她的夫君还是秦淮之的老师。

她出身商户，虽然也上过女学，让她管家算账不在话下，这看人就有些摸不准了，虽然秦家的几个孩子她也喜欢，却还是觉得婆婆对乔悠过于高看了。

婆婆出身高贵，虽然现在静平伯府落魄，但是当初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煊赫世家。婆婆作为静平伯府嫡女，见地自然不同，所以高氏对婆婆真心敬佩，有什么事都愿向婆婆请教。

蒋老夫人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没明白，这个媳妇哪儿都好，为人爽快心思耿直，不像那些贵族女子心里弯弯绕绕，管家算账也明明白白，自从娶她进门后自己也少操心许多。不过就是出身商户有些眼界浅，但是好在她虚心向学，老夫人平日见她孝顺恭敬，也愿意耐心教导。

便缓缓开口：“秦家几个孩子我之前见过，昭成一人拉扯他们难免不周，虽然不缺吃穿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细致周到。方才你看到了吗？孩子们的衣服鞋帽应该都是乔丫头来后新做的，他们几个以前三餐不应，面色发黄，现在却都红润白胖，这说明乔悠这个孩子心善。”

顿了顿又说：“孩子怎样都能带大，她虽然与昭成订亲可毕竟还未成亲，想留些银两财帛傍身无可厚非，可现在看起来她确实是真心善待几个孩子的，小孩子最不做假，谁对他好他就与谁亲。你刚才看到了吗？银画给几个小的抓果子吃，他们先看的是乔丫头，这说明家里乔悠做得了主，也是昭成默认的。

昭成一向孤高，从不轻易与人打交道，以他的学问日后必定金榜题名，如果真的能入朝为官不光与你家几个兄弟是个照应，今后对咱们家中那三个小子也是个助力，我们与乔丫头交好自有我们的好处。”

说完喝了一口茶又道：“银书这几日听说村里有个姓冯的木匠，他媳妇周氏平日对乔丫头好，乔丫头就把冯木匠和他家一个儿子介绍到妙缘阁作工，便知这丫头是个知恩图报的。我儿学问也就如此了，又醉情山水字画，心志不在庙堂，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逼他。罢了，既然儿子指不上，若能让昭成指点指点家里那几个孩子的功课就很值了。”

听老太太说完蒋夫人才明白，心里更加钦佩婆婆的见识，马上又问：“母亲，那要不要我再送些日常衣服料子过去？”

“不必，既然是初次见面，长辈喜欢晚辈礼物贵重些没什么，若是你再送去就过于刻意了，日子还长，有送的时候。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家去吧，免得他们爷儿几个惦记，不用常来请安，把家料理好就是尽孝了。”说完便闭起眼睛，说了这么之话着实有些困倦。

高氏知道老太太乏了，便让侍女伺候老太太午睡，悄悄退了出去。

这个院子高氏找人整理了足足十天，之前虽然格局通透，却过于寒酸，本来她想重新拆掉修缮，可老太太不想改动太大反而失了野趣，所以原来的格局大部分完整的保留下来，只在地面铺遍青石砖，把原来的鸡窝拆掉后植过来两株腊梅，屋中通了地龙保暖，又盖了两间耳房平日做饭浆洗衣物。

村舍、青烟相映成趣；高树、低柳俯仰生姿，白墙灰瓦整整齐齐齐，倒是一处田园好风光。

轻声对留下的两个婆子两个丫鬟仔细嘱咐照顾好老夫人的饮食起居后，告诉她们几日后与蒋夫子和三位公子一同过来请安后坐车离开。

乔悠怀里揣着一年七两的租金心里踏实，虽然卖虎的钱也在她这儿，可她总觉得那种横财不能长久，而且为了猎虎秦淮之受了重伤，养了这些日子总算好多了，可乔悠还是后怕，若是当时虎爪拍在右肩这辈子他就无缘科举了，苗爷爷也说日后要小心保养，不可让伤口受寒受湿！

她联想到之前做的梦，如果梦里也是真的，那当年秦淮之为什么没猎虎卖钱？难道是她的到来的引出的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