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一群不懂出牌规律的傻孩子
2003年12月31日 星期三 晴天
在学校这个看起来不大的食堂里上演着一出很美妙的联欢会,这个地方一般有什么重大活动或者表演,都会热闹非凡,因为最北边有一个休整的很是结实耐用的舞台,是当时建食堂时为了节约成本和一厅多用的原则计划出来的小礼堂。
所以平日里,他都被学生用来放暖水瓶或者饭盆,有些柴米油盐的味道,而到了每年的元旦联欢会,这里就成了这个学校最繁花似锦,五彩缤纷的地方。和外面的草木萧疏,天寒地冻形成鲜明的对比。
为了这次元旦联欢会,我可是被折磨的相当惨烈。
作为我们班文艺委员的张聪慧自然是多才多艺,当初她觉得我们班节目太单调,便想让一同上音美课的袁胜仁来一首美声版《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她用古筝伴奏,袁胜仁自然是不乐意,他说穿着西装那么隆重的站在舞台上就两个人像傻子,她便好说歹说,选出来几个女生让给袁胜仁伴舞。
当我看到她手里拿着娇嫩的大粉长裙和艳压枝头的粉白扇子向我逼近的时候,我故意把脑袋钻进课桌的抽屉里不出来,想着说看不到我她就会找别人。
但她很温柔的低头问我:“胡亚运,你身条好看,当袁胜仁的伴舞吧。”
我略显尴尬的探出脑袋说:“这恐怕不行,你看我这假小子的头发,穿上这个实在不搭,你要不行行好,去找周赛赛?”
其实我的潜台词是:张聪慧,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我这叫身条好吗?我治疗我的生理不准现象才刚停药不久,这不是在反着说我身材臃肿吗?
“周赛赛已经同意了,除了她还差一个同学。”
好嘛,原来是找不到人了才来找我。
“不是,聪慧啊,我贫血,跳不起来该晕那了。”我故作勉强的拿胳膊撑着书包站起来,展示我柔弱不堪的样子给她看。
“哎呀,哎呀呀,啧啧啧。”就在我矫揉造作之时,身后传来这般嘲笑的声音。
嘿,一听这声音就知道,除了袁胜仁就是田文凯,我向后瞪过去,果然,田文凯一个肩膀上搭着校服外套,一个手插在裤兜里,正嫌弃的看着我这表演过重的形象。旁边自然站了一块评头论足的袁胜仁。
我没好气的给他俩白眼转过头就换成笑颜如花的对张聪慧说:“要不再找找别人?”
“也不知道是谁小学的时候年年参加六一儿童节?”田文凯从身后慢悠悠的一边回座位一边说。走到我身边还不忘斜身对我再说一句,“缺乏运动的人,这一个舞蹈下来,绝对能瘦。”
“你别废话啊,你去我就去。”我挑衅的说。
“真的?”田文凯忽然站直的状态。
坏了,他不会真的要报个名吧,他要说什么?我只是说说啊。
“文艺委员,给我们几个报名舞蹈。”
啊,他真的还没等我拦他,就已经说出来了,我这嘴啊,祸从口出。
田文凯一副该你了的样子扬扬下巴示意我签上自己的大名。
张聪慧楚楚动人的样子站在我身边让我着实有些为难,真不想让这么漂亮的女生失落,看到她甜甜的笑,我在想,我要是个男生肯定喜欢这样唯美的女子,怪不得说她是校花,都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你行。”我极不情愿的咬着牙瞪着田文凯在张聪慧的那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开心的把衣服递给我说:“这几件衣服和扇子还是我向我妈他们单位借的呢,就为了能让咱们班脱颖而出,谢谢你啊胡亚运。”
我双手拿着桃花大扇面,穿着层层叠叠粉红大群摆的演出服排练时,那极不相称的短发像稻草一样跟着冬天干燥产生的静电炸成鸟窝。
王冰和安小晴在不远处排练他们班的《黄河大合唱》,休息间隙总是啧啧啧的摇着脑袋驻足凝望我像一只雏鸟炸着毛穿戴的花红柳绿婀娜身影。
袁胜仁也看我转到他身边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把歌唱出笑声。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得毁了这么温情的一首歌,于是我跟张聪慧商量:“聪慧啊,你看我这头型实在影响咱们这些同学,要不你给我从哪弄顶大粉色的帽子吧,毛线的也行,还保暖。”
张聪慧同学总是那么善解人意,今天演出时,她就把自己刚买的一顶长直假发借给了我,还细心的给我梳成了两条可爱的麻花辫,并把我的脸蛋用她妈妈的腮红涂的红扑扑的,活像一朵害羞的含苞待放的大牡丹花。
我真谢谢她啊,要不是她说尽量照顾到我们班每一个同学,全民参与这个元旦联欢会,我真想把这一身带着傲娇的神情跳下舞台去找地缝。
田文凯在后台笑的已经直不起腰,他摆弄着他的非主流头发说:“别说,像个女的了,别看跟村姑一样。”
我往常一样拿眼斜了他,用卫生纸尽量擦掉多余的腮红。
“诶,我马上上台了啊,你们是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