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
2005年11月21日 星期一 晴天
高三是最能折磨人的一年,也是杀伤力最强的一年,更是分水岭很大得一年。
所有的成功与失败,都会注定。
它会告诉你要:题名登塔喜,醵宴为花忙。还是会: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进入高三总有一种快要解脱的情感,盼望着熬过这半年,盼望着打下高考这场硬仗。
也会浮想联翩,能快速脱离家长的掌控,能像个大人和父亲对桌畅快喝酒,能像个化妆达人给母亲挑选护肤品。
所以很多男生把攒了几年的胡须偷偷刮掉,很多小女生把头发偷偷的扎长。
少男少女的心思谁又不知道呢?
我们校长肯定清楚这一点,他管理过太多届高三学生了。
所以今天,他带领教务处的老师们,每个班的巡逻式检查仪容仪表:头发上,男生板寸,女生耳朵以上。衣着上,必须校服。指甲上,不能涂东西且不能很长。所有的这些,都建立在不能带配饰上。什么项链戒指,手链发卡,统统不能有。
好多人都在想尽各种办法躲避这场灾难,除了我。
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在青春期和家长老师抗衡的了。
在叛逆这件事情上我表现的颇有一些成熟,坦然自若的样子。
但很多女生都在这种规矩里磨掉了脾气,他们被校长亲自盯梢着,让理发师把头发剪成了青年头。
开学也已经有好几天了,我站在新教学楼的窗口遥望马路对面操场上新高一的孩子们上体育课,他们正像那年的我们一样在操场上肆意挥洒着青春的汗水。这让我想起入学那年军训时田文凯很欠很欠的样子,那阳关帅气,朝气蓬勃,敢爱敢恨的感觉。
唉,我轻叹的回过神。
这么多天,这个人真的没有再跟我说过一句话,也时刻与我保持几米距离之外。
人是善变的,这是我总结出的结论。
我为什么生气?应该问心无愧啊!
从那次不愉快的聊天之后,我刻意的没有跟田文凯说话。
他有时从楼道里经过,我都要假装去给同学说话,刻意的竟有些明显。
他有时从天桥上过来,我从对面要过去上体育课时,我都要加快了脚步,从不看他一眼。如果是没人的时候,他稍微多站立几秒迟疑的样子,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扬着脑袋,从他身边面无表情的走过。他在身后低下头的感觉有些卑微。那又怎样?是他先说不要说话的,我只是在照办而已。
小道消息都说,我们这届高三学校会有大动作,只是我们没有想到,校长做的这个决定让我们惊掉了下巴。
学校的决定是,最后这半年,把所有高三年级的学生全部重新打乱,再重新分班,这样就能让所有的学生都只有学习的心,没有聚众的心。
这是什么奇葩的想法?
这不嘛,今天是重新换教室的日子,我在惆怅那繁重的书和书桌。
我把手扶住课桌,田文凯就从我们教室的门前走过,去和同学打球。
只有袁胜仁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同班的同学一边走一边告着别。
够狠的,连瞅都不瞅我一眼。
你行,就这样吧,朋友都没得做。我心里想着。
“嘿,胡亚运,走,咱们一起互帮互助去咱们班吧?”周赛赛很开心的样子跑过来说。
我疑惑:“咱俩又是一个班?”
周赛赛却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不看分班表的吗?哦,不关心同学,只看了自己的是吧?咱们两个缘分不浅,还是一个班。你知道咱们教室在哪里吗?咱们这个教室下一层的对面,正正好好能看到咱们这个班。”
哦,我只轻声回答了一句,有什么用呢?
周赛赛像是看穿我的心里话一样:“这样就能看见咱们这个曾经的班级了啊。”
“好像也是,文科班只有三个,概率太大了,换来换去有什么意义。”我转移话题的说。
“这个吧确实。人各有志,少就少呗。”她简单的回答完我的话,就抄起我的书包和她的,扬长而去,“等我回来一块搬桌子啊。”
人各有志,呵呵,这句话真好。
我也是有志气的人,就不跟那个小子说话。
“老袁,过来。”我看袁胜仁和安小晴在门外无所事事,换了一副表情招呼还装腔作势的袁胜仁。
袁胜仁欢天喜地的跑过来,肚子上的肉依然跟着颤抖:“咋了?胡大小姐。”
“老袁呐,帮姐搬桌子呗。”袁胜仁从笑嘻嘻的样子变成面无表情说:“自己搬去,我弱不禁风。”
袁胜仁毫不客气的转身要走。
“袁胜仁你说什么?”安小晴摩拳擦掌,“要不是我这座位不用动班,看我不把你叫来扛全班的桌子,我家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