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与凡

“师父，为什么今天我们要走这么远来采药啊，平日里不都是在山脚下采集一些凝血草与凝心草等常见草药就行了吗？昨晚刚下完暴雨，这山路可不好走哩。”

小孩背着空箩筐，问身边的白发老头。“况且罗猎户常跟我说，这璃山深处似有妖邪作祟，附近生灵极少，有什么草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长？”

白发老人摸了摸小孩的头说道：“医馆内平日只是处理村中人的一些小伤小病，故平日里只叫你在山脚下采一些常用的，今日不同，那来我们医馆看病的小姐所得之病可不一般。”

老头回想起医馆内那苍白的面孔以及号脉时所感受到的脉象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病若是在别的地方算不得什么疑难杂症，可偏偏她生在庸州这凡人之地，治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需要以毒攻毒，找到医书中所描述的断肠草才有可能治愈。”

“断肠草？那不是剧毒之药吗？什么病需要这等毒药来治？”小孩张大嘴，倒吸一口凉气。

“准确来说，他没有得病，只是生错了地方。”老头叹息道：“怀真啊，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神仙的，而我们每个人都有成为神仙的潜质。”

“每个人都能做神仙？”小孩歪了歪头，想起城里说书先生所讲的神仙话本，一双小眼睛中透露出浓烈的兴趣。

老头仰面朝天，似在回忆些什么，片刻后缓缓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神仙，只是我们都有成为神仙的潜质，不光是我们人类，世间万物都有这个潜质。”

老头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那些踏上成为神仙之路的人，我们管他们叫做修士，他们对于凡人来说有着超凡脱俗的力量，在凡人眼中他们已是神仙，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神仙究竟有多么厉害，离自己成为神仙还有多远。”

“但这又和那个小姐的病有什么关系？”小孩不解道。

“那位小姐，是天生的修士，只可惜，生在了这凡人之地。”老头再次摇了摇头说道：“在世界上，大部分人没有灵根，人体脆弱，没有灵根的帮助，身体难以容纳能量巨大的天地灵气，很难踏上修行之道，基本上一生都是凡人；还有一部分人，体内拥有灵根，这灵根即是大气运的象征，拥有灵根，意味着可直接吐纳天地灵气，修行起来比没有灵根的人方便快捷许多。那位小姐，便是身具灵根之人，我在她体内感受到了自动被吸入的灵气，只有双灵根及以上者，灵根才会自主吸收天地灵气，这种人是天生修行的料子。”

“这听上去是好事啊，为什么会说这是病呢？”小孩不解。

“确实是好事，但问题出在她的体质上 。”老头顿了顿：“这小姐的体质属于千年难得一见的玄阴绝脉，除非修炼特殊功法，否则这种体质会严重影响身体对灵气的吸收，身具灵根的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身体会自主吸取天地灵气，如果是一般体质的灵根持有者，灵气于体内运转一圈后便会自动排出，自然对身体没有影响，灵气若是被吸收了甚至还有好处。但玄阴绝脉者的经脉异于常人，它会将吸收的灵气堆积于体内，然后吸收其中阴寒的部分，其余灵气再缓缓排出。如果有修炼特殊功法，可引导其余灵气加速排出，对人体无害，但她一介凡人从未修行，身体自然排出灵气的速度太慢了，时间长了，便形成了堵塞。未经淬炼的凡人躯体脆弱，不能长时间将灵气积于体内，不然必受其害，那位小姐便是如此。”

小孩听的云里雾里，突然多出来的许多新词汇他都不能理解，但他还是听懂了部分内容，很快便推测出了断肠草的作用。

“简而言之，这位小姐就是身体内被气堵住了，我们要用断肠草将这股气排出来，防止它继续侵害那小姐的身体，对吗？”小孩看向老头，好像向他求证般说道。

老人听着这说法一愣，转而笑道：“你这么说倒也是那个意思，我们今天深入璃山便是为了寻那断肠草来将那玄阴绝脉以猛烈的毒性让它短时间内失去活性，使得那小姐体内的灵气散发而出，接着我再以秘法施以定型，让那小姐的玄阴绝脉短时间内难以复原，起码十年内她不必再担心受到灵气堆积的困扰。”

“师父你懂得好多哦，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生活在这个小村庄呢？”小孩拍拍手问道。

老头沉吟片刻，摆了摆手说道：“过去做错了一些事，现在只想归隐山田多为人们做些好事，希望能缓解我过去的罪孽罢了。”

接着，老头突然笑道：“好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头子要是想跟你说我会说的，不该问的就别问，你要实在想知道，先把医馆里的医书都看完再说吧。”

小孩看着老头的笑容，不知为何觉得里面含有一丝苦涩，但他没有细问，只是转移了话题。

“那师父，我们该去哪里找断肠草呢？这草药可不好找啊，医书里说它只在阴森幽暗环境中的才有可能生长，这里哪有什么阴森幽暗的地方啊。”

老头眯起眼睛说：“哪有？这里不就是现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