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整旗鼓,一路向北

回到暂住的医馆中，顾霜韵靠在窗户旁，嘴巴微张，双目无神，呆滞地看向璃山城的方向。

周怀真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一下顾霜韵的肩膀，想安慰她，但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受到肩膀的触摸，顾霜韵转头迷茫地看向周怀真，略带哭腔说：“怀真，你说我是不是让他们抓了我更好，如果我一开始就主动被他们抓走，是不是大家都不用死了。”

听到顾霜韵丧气的话语，周怀真突然就想到那些牺牲的人们，一股无名火在他胸口升腾，大声道：“那怎么行？”

“顾霜韵！你以为守城将士们是为了什么才选择拼死护你安全，你以为岳叔是因为什么才会拿命来给我们垫后？你是公主！是当今皇上的软肋！他们知道，如果你被擒，皇上必定会心神不宁，朝堂上无法全力应对邪道派的压力，到时候天下会被搅乱。他们保护的不是你！而是这天下的安定！”周怀真越说越激动，声调也慢慢高了起来：“现在你跟我说这等丧气话，简直是在玷污大家用尽一切给你换来的机会。”

周怀真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顾霜韵打断。

“我也不想啊！”顾霜韵也激动了起来：“这些我都明白啊！但，这几千人就该死吗？他们全是因我而死，你知道我有多愧疚吗？现在岳叔也死了。我们失去了庇护所、失去了追随者、失去了引路人，你告诉我，我们还剩什么啊！就凭我们两个，迟早会被那邪道抓去，到时候指不定还会连累你导致你也死亡，我真的...承受不住啊。”

听完顾霜韵的话，周怀真冷静了下来，他抱有歉意地轻声说：“我们是失去了很多，但并没有满盘皆失，我们还保留着最重要的东西——夺回一切的机会！”

闻言，顾霜韵也逐渐冷静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周怀真，不再言语。

见顾霜韵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周怀真继续说道：“圣贤有云，人固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这可是自己选的。为了天下，就算牺牲于中途，也是死而无憾。大家都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才义无反顾地前去打一场胜率渺茫的仗。而我们身负大家的期望，更不能就此放弃！

就算我们只剩两人，就算没有别的援手，只要我们还活着，那就有希望。更何况我们并非陷入绝路。”

周怀真指出周仁德曾让他向北走，到雾雪城找一个叫于剑的老人寻求帮助。周仁德从不讲空话，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那老人必定能为他们提供助力。

而且凭借多年来他在附近地区的好名声，想必肯定能在其他城镇找到愿意帮助他们的人，也不算完全的孤立无援。

听完周怀真的分析，顾霜韵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态，便决定跟着周怀真向北前进，寻找那名叫于剑的老人。

两人在这个城镇里做了一下准备，途中被赠送了些许物资，有一间镖局甚至给他们一辆马车当做助力。他们都是曾受到周怀真或者周仁德医治的病人，如今正是他们报恩的机会，虽然大忙帮不上，但这些小忙他们都很乐意帮。

待一切准备就绪，周怀真带着顾霜韵迅速离开了这里，向着北方进发。

周怀真认为，撤离行动是越早越好，毕竟马匪们动向不知，也许过几日会有人来附近城镇来寻找他们的踪迹。

但这是他多虑了，攻城匪军并不是铁板一块，而是一盘散沙。攻城结束后基本已经解散，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这个区域了。留下的黑风寨等人，普通马匪不敢自己擅自行动，善于谋略的二当家还在鬼门关边上，至于鼠目寸光的大当家，他在思考去哪倒卖令牌，完全没有找人的心思。

若是二当家清醒，早就该派人潜入附近城镇找人了，哪还会等到周怀真恢复？这也是多亏了岳无极，不然此时周怀真等人可能已经被找到，陷入危险境地了。

两人乘着马车，尽最快的速度赶路，径直地向着北方进发。

同一天夜晚，皇宫炼丹室内。

“这么说，王霸那个废物没找到人咯？”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

“是的，厉仙长，公主大概是提前跑了。王霸他们第一时间没能找到公主的踪迹，算上消息传回来的时间，公主现在应该已经离开璃山城附近的区域了。如今再去寻人，恐是与大海捞针无异。”一位身着绯袍，上画仙鹤的官员说道。

厉仙长沉吟不语，片刻后，他张口问道：“那这次行动，难道就没有一点成果吗？”

官员讪笑道：“当然有，此番攻城也并非毫无收获，王霸他们洗劫了一城资源，向我们献上了不少，可供我们培养更多的血煞傀；而且皇上派去保护公主的侍卫岳无极也被王霸斩杀，算是断了皇上一臂。虽然没能抓到公主，但也确实是加大了我方的优势。”

厉仙长：“好，那快些将那些资源清单交给我，我会挑出其中有用的东西去炼制更多丹药。至于逃跑的公主，你派人散播谣言，就说公主被奸人掳走，现在需要动员全国上下的人力去寻找公主下落，提供信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