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下雨
时言不情愿地“哦”了一声,“用卫生间里的水吗?”
热水壶是有,但没用过。
程威给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就拿着水壶去了旁边的面包店。
时言对着他的背影踢了好几脚,才坐回沙发上。她看兰舒还在逛看店里的布局,偷笑了下,说:“兰舒姐,这柜子有个板子,威哥特别宝贝。”
在兰舒的注视下,她从里面拿出一个长包。
“这块板子特别新,是国外的牌子,威哥都不准我们碰。据说威哥以前搬家的时候,被搬家公司搞丢,他找了几天才找回来。”
拉开拉链,入目的是一块图案简约的黑色板子,上面只有几个英文字母,是品牌的名字。
这块板,是她送的。
难怪在他家没看见,原是带到这里来了。
兰舒抚上去,脑海里浮现的是他看到这块板子不算开心的模样。那时候,他还在骗她。现在想来,挤出的笑有些苦涩。
“不止这个,还有一个盒子,威哥也很宝贵。我和常凯他们上次偷看,里面是一些面纸、玻璃球、伞,甚至还有皮筋。一看,就都是女孩子的。唉,没想到威哥还有收藏这些的怪癖。”
时言说得语气太过刻意,明显就是说给兰舒听的。
兰舒拉上拉链,放回原处。
“时言,我和他就做朋友吧。”兰舒对上时言疑惑的目光,“我知道你跟他关系好,但对我而言,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
时言问得天真,“人不会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不就是结果也会不一样吗?”
“你怎么知道不一样?”兰舒后退一步,“既然是同一条河流,还会有不同的流向吗?”
在兰舒眼里,时言没什么感情经历,所以对感情还是怀有美好的幻想。她和程威经常在一块玩儿,自然更亲近些。
她理解,但如若老是这样撮合,兰舒是反感的。
包括赵敏他们。
她的生活里不止有感情,还有更多可以做的事。她报名了法律援助,寻找她对所学专业更清晰的定义。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很多知识要学,不只是困于情爱里。
时言对她的话一时没想到怎么反驳,见程威水壶面色沉沉地进来。
她刚才看到他就站在门口,在兰舒说做朋友的时候。
“威哥。”时言迟疑地喊了一声。
“去插上电。”程威把水壶递给她,又转身对兰舒说,“晚上一起吃饭吗?我们约了火锅。”
兰舒摇头,“不了,我晚上得收拾行李。”
“回家吗?”
“去梁山,跟老师做普法教育。”
“什么时候走?”
“明天。”
“我送你。”
“老师开车。”
“嗯,好。”
一直没热上去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连时言都变得话少了很多,眼神在两人之间轱辘转,想要说的时候紧抿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兰舒保持着礼貌,喝完杯里的水就走了,没有让程威送。
时言看着自兰舒走后就坐在那边半天没动弹的程威,叹了口气,“威哥,你以前究竟做了什么啊?”
“你寒假去哪里?”程威转移话题。
“南柔啊。”时言移开目光。
程威把打开的可乐灌了两口,捏着瓶身晃了晃,“不回家吗?”
“不想回去。”
“那你帮我发传单吧,去宣传宣传,一天一百。”
时言略微思索,开始谈条件,“一百?我的一日三餐已经解决了,但住的地方还没有......”
程威被这丫头笑到,“要不,再给你买个床,一起睡在店里?”
“也不是不可以。”时言看店里空间,再放一张小床,完全绰绰有余。
“你问过我吗?”
“不是你提出的吗?”
“那你还是回家吧。”
“......”
**
从程威店里出来,坐上出租车后,兰舒接到了陆子恒的电话。
他们俩有些地方还蛮相似的,放假的时候都不爱回家。
前两年她做义工的时候,陆子恒一般都会陪她待半个月。
沈梅觉得陆子恒和江之浩两个人不错,让兰舒索性在他们俩之间挑一个算了。
兰舒回她,人家又不是商品,还挑一个。
于陆子恒,就算她对感情再愚钝,多少是有点感觉到的。但她怕戳破那层窗户纸,连朋友都没得做。
陆子恒对她从来都有分寸,从来不会做让她为难的事。
“考完了吗?”那边有些吵闹。
“结束了,你呢?”
“还剩明天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