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忘情森林

红纱从指缝间滑落，如同命运般任由河水冲走。宁采臣的生命也即将如此短促被老天收回。

三人惶恐不安。

“书生……”

“采臣……你怎么了……采臣……”

“醒醒。”

宁采臣缓缓地张开双眼，身子几乎全部倚靠在流云怀里，他弱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小倩。天快亮了，请拿出蓝魔之泪，快。”

他实在太累了，渴望沉沉入睡；但他不能，小倩的百日之誓还未达成，他必须再试一次。

未曾想，在这样的时刻，他依然牵挂着蓝魔之泪的事，为她着忧。能够遇见这位书生，对她来说实属三生之幸。

小倩抓起他的一只手，摇着头告诉他：“不用再试了，你这样对我，我已经无怨无悔。”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

黑色的血从他口角渗出，打湿了衣领，他执意道：“你离开魔宫已快百日，若蓝魔之泪不发光，你将失去自由。”

“我不在乎，你太自私了。若它真的发光，又该如何？若你真心爱我，又怎么办？届时我将孤独一人永远怀念你，我宁愿与你同死。”

“我们今生无法成眷属，来生或许可以厮守为伴侣。”

宁采臣眼眶泪滴：“是的，我自私了，只有看着你能自由自在地活下去，我才能瞑目离开。”

这样的宁采臣，红叶今生也与他无缘。她的情感从未显现，注定将随着宁采臣的离世而终结，他最后的心愿，她愿意帮他实现。

她开口劝说小倩：“小倩，就让他再试一次吧…”然后看向流云。

流云也忍不住劝说：“小倩，答应书生的最后请求吧。”

蓝魔之泪最终还是被放入宁采臣的手中，小倩双手包裹着他的手，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他。

他轻声说道：“小倩，我……爱……”

身体佝偻一软，向着聂小倩倒去，手无力地垂落，更多的黑色血液涌出，染红了他身上，也染红了他的手，他最后的一个"你"再也说不出口。

“书生！”小倩的呼吸紊乱，不安地紧紧拥抱着他，几个呼吸后，她才哭喊出声。

刺骨的寒意笼罩了这间小小的水阁，让气息仿佛都凝滞了起来。

在幽蓝的微光中，魔神与前几次相比有了明显变化，巨大了数十倍，与成年男子差不多高，双手举着镰刀，血色之眼满布眼窝。它悬浮在聂小倩身后。

红叶大惊道：“是阴月皇朝的魔神。”

实力悬殊，毫无对抗之力。

“将它收服！”毫不知畏的诸葛流云宣称要收服魔神，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小倩制止了流云和红叶，“不要！就让我陪着采臣一起走吧。”

聂小倩紧紧拥抱宁采臣，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道：“书生，再等我一会儿。”旁边的红叶和流云不忍目睹，纷纷低下了头。

镰刀缓缓向聂小倩的脖颈逼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颗沾染着血与泪的蓝魔之泪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聂小倩实现了她对魔神的承诺，在人世间找到了真正爱她的男人。

随着这个发现，原本紧迫的杀令瞬间失效，那股刺骨的寒意也随魔神一同消散无踪。

然而，那个曾愿意为她承担一切，为她冒险，为她下跪，甚至为她献身的男人，已经不在人世，永远地离开了。剩下的聂小倩，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无助而伤心地哭泣。

蓝魔之泪的光芒闪烁片刻后，那只淡金色的锦囊自行解开，从中飞出一只黑色的飞蛾。

飞蛾绕场一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最终停在宁采臣面前，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他的额头。

本已宣告死亡的宁采臣，眼珠在眼皮下微微动了动，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倩...”宁采臣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迷惘，他叫出了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的名字。

“采臣...”聂小倩的笑容在泪痕斑斑的脸庞上绽放，“是七夜哥哥...是七夜哥哥...”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困惑的流云和红叶，又解释道：“刚才那个是阴月皇朝的异宝，续命黑蛾，这是只有七夜圣君才能拥有的。”

宁采臣缓缓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的意识逐渐清晰，视野中的一切渐渐明朗。然而，在他的眼中，似乎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只有聂小倩的身影如同璀璨的星辰，独一无二，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他沉醉于观察她说话时嘴角轻轻上扬的神态，以及她在快乐时刻露出的灿烂笑容，那种美丽仿佛是无尽的宝藏，让他觉得哪怕用尽一生的时间去凝视，也永远看不够。

旁边的红叶低头沉思，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喃喃自语：“刚才为我算命的那个...锦囊..”

“一定是续命黑蛾！”聂小倩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看到红叶满脸的疑惑，她耐心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