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怪物

七夜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牵着小雪的手走了出来。他目光玩味地扫向司马三娘，轻声笑道：“司马三娘，这番热闹已经散去了吗？诸葛流云是被你派去做什么了呢？”司马三娘被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坐直了身体，狐疑地看着七夜和小雪，“你们两个究竟是何方神圣？你们究竟知晓多少？”

面对司马三娘的质疑，小雪并未露出惊讶。毕竟，作为红叶姑娘之母，司马三娘的法力自然不容小觑。七夜深邃地说道：“我所知道的可不少，比如那个怪物……”

“住口！”司马三娘突然娇喝一声，身形如闪电般冲向七夜，一掌劈下。七夜轻轻将小雪推开，沉着地迎接司马三娘的攻击。两人如蝴蝶穿花般迅速交手了十几个回合。

见自己的攻击无法奈何七夜，司马三娘气愤地喝道：“小子，倒是有些门道。看招！”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玄心正法，金刚不坏，剑气长存，锐金所指，破邪显正。”稍作喘息后，她猛然大喝：“剑气纵横！”金色的剑芒如流星雨般向七夜激射而去。

小雪在一旁忍不住惊呼：“公子，小心！”七夜淡然一笑，手掌轻轻一抬，心中默念吞天魔功。那漫天的剑气仿佛被他吸引，慢慢在他手中消失。

司马三娘见状，无奈地说：“算你有些本事。你想留下就留下吧，但别妨碍我的计划，否则我会跟你拼命。”七夜点了点头，笑道：“这样多好，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计划。那样岂不是太无趣了？”

司马三娘无言以对，转身回到亭子，继续与那几个男人寻欢作乐。七夜也带着小雪坐了过去。司马三娘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们。

在山洞的幽深中，滴滴答答的水声回荡着。聂小倩缓缓从洞壁上抬起头，挣扎着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她松了一口气，只是梦而已；但梦境却如此逼真——宁采臣毒发，血染衣衫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摇摇头，试图摆脱这些念头，却在这时感到身上一阵刺痛。定睛一看，自己竟被困在这阴暗的山洞里，双手反绑在背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了之前和流云分头引开怪物的情形。那怪物先是追逐流云，不久后便转向追赶她。尽管使用了隐身符，那怪物却仿佛锁定了她的影子，紧紧追随不舍。

最终，她未能摆脱追踪，一阵剧痛袭来，随即失去了意识。此刻，束缚她的绳索材质奇异，即便运用妖力也难以挣脱。

突然，一个低沉而沧桑的男声打破了沉寂：“你做噩梦了。”

小倩惊叫：“谁在那里？不管是人是妖，快点出来！”

作为妖族的她，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中也能视物。环视四周，山洞内陈设简陋：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火堆上悬挂着沸腾的水壶。旁边，一个黑影静坐，其旁插着一柄剑，应该是个人影。

为了看得更清楚，聂小倩聚焦妖力于双目。那人影突然抬头，乱发遮住了他的脸，令聂小倩惊恐地尖叫。原来，那是白天追逐她的怪物。

“不用害怕，”他说道，“在忘情森林里，每个人都会做恶梦。”

聂小倩暗自咒骂自己的胆怯。自己明明是狐妖，从小在鬼怪横行的环境中长大，怎会畏惧一个不辨人妖的怪物？她挺直腰板，反驳道：“呸，我怕的不是梦，是你！”

思念着外面的宁采臣和失踪的流云，再加上被这怪物擒住，她的怒火无处发泄。

“你这怪物，全身臭气熏天，真是见不得光的丑陋东西。”她恨恨地说。

出乎意料的是，怪物低头发出一声轻笑。

“你被人侮辱竟还能笑得出来？”小倩诧异。

那双隐藏在乱发后的眼睛再次与她对视，声音带着自嘲：“没错，我是个变态。我既不像人也不似妖，且无法见光。”

他的语调渐渐变得自暴自弃：“而且我很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恶臭，这样你可满意？”

聂小倩没想到他会这样回应，一时语塞：“你这个人……”

她停顿了一下，意识到现在不是同情敌人的时候。“不对！你既非人又非妖，怎么会这么下贱？我见过许多妖魔，但你这样的还是头一次。”

怪物发出一声苦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疯狂：“你说得对，我是下贱。来吧，继续骂我吧，越恶毒我越高兴。骂吧！哈哈哈……”

小倩气愤地转过头去，她从未这样受挫过。片刻之后，她眼珠一转，决定改变策略。

她脸上露出微笑，柔声说道：“你要我骂你吗？我偏不。其实呢，你笑起来的样子可以说是豪放不羁，魅力十足。而且你一点也不臭，应该说是充满了男子汉的味道！”

这种违心的赞美让怪物皱眉，闭上眼睛，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小倩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接着说道：“没错，女人都喜欢这种味道。”

这句话又让怪物转过头来看着她，小倩打量着他的全身，认真地说：“还有，你这独特的造型真是让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