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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这,签这。”面试者拿出个小本子来,递过去一支精心挑选的笔。两人又拍了两张照片。面试者仍激动,说:“能来面试太好了,真没想到是你本人给我面,早知道我就多收拾收拾了,我这一身好像不太体面。”
海纳对白衬衣、牛仔裤不反感,说:“挺体面的,来这用不着多隆重。工作环境就是这么个样,周围全是变异兽,穿再好它们也不会夸你。”
“哈哈哈……”面试者说:“从你参加猎杀证考试开始,我就在关注你了,这不,你的招聘广告一出来,我马上就来应聘了。我家里有一个是猎兽局的,一个是职业猎手,我去年也把猎杀证考下来了。”
“那你没进猎兽局,也没当职业猎手么?”海纳问。
“做了一年的猎手,这不是家里催婚嘛,都觉得应该改行,我就不做猎手了……”
等海纳的问题问得差不多时,面试者提到工资,海纳说一数,面试者认为工资太低,面试就这样结束了。
“我还以为她会加入进来。”凤角遗憾地说。
“没缘分吧。后面还有呢。”海纳说。
但是,此后的面试者,不论高矮胖瘦,学历高低,有经验没经验,是正经来面试的,或是为见海纳一面,或是打探消息,再没有能够让海纳直接录取的。
临近下午六点。海纳对精神不佳的凤角说道:“还剩最后一个了,打起精神来。”
“嗯。”凤角叹息般地应了一声。
没等多久,最后一位面试者到了。
“你好。”海纳向这位四十几岁,脸部并无疲态的面试者打了个招呼。
“你好。”面试者说:“你有什么想问的?”
海纳的眼睛扫了一下简历,“简历上说你曾经开了二十几年的养殖场,”她注视着面试者的眼睛,“当了二十几年的场主,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了呢?”
“太累啦。”面试者摇了摇头,“不只是身体累,心也累,提心吊胆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你看看,就这么一手指头粗了,再掉我就谢顶了。大概老天爷是心疼我,几个月,差不多半年前吧,从天上下来一大片鸟变异兽,给我场子祸祸个干净。反正孩子也大了,学习上用不着我操心,我就想换个工作看看。说实话,重新开一家养殖场太难,我怂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遇到变异兽袭击,你会继续开你的养殖场?”
“是啊,其实我也是个懒得折腾的人。有这么个地能挣钱,干的年头多,事情都做顺手了,累是累,但做别的估计也轻松不到哪去,还要从头学起,我当然不换别的啊,明摆着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其他的养殖场,反而来我这个变异兽养殖场呢?都是叫养殖场,但这是养变异兽的,跟你的老本行不太一样吧?”
“还是前头那话,家里稳定了。出都出来了,怎么也要做点以前没做过的,玩就要玩点不一样的。”面试者自认说错话,抬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说:“我的意思不是说出来玩啊,工作我肯定认真干,不认真您不就把我辞了?我就是,那个心态,也不是,就是想找点刺激,也不是……您明白我意思吧?”
海纳笑了,点头说:“我懂,你是说会认真工作,但想做些与之前的工作相关,可是又不太一样的,能给你新鲜感的?”
“对对对!”面试者拍手道,“您说的太对了!怪不得你是敢做变异兽养殖场的,有头脑,理解能力强,胆子也大!”
“大姐你嘴挺甜哪。”
“那是,大家都这么说,我公认的嘴甜,一张大嘴跟抹了十层蜜似的。”
几人都笑。
海纳轻咳一声,说:“那我下面就要问你点具体的了。”
面试者半点不惧,伸右手,笑眯眯地说:“您请问。”
尽管海纳对“自家”养殖场不甚了解,但原“海纳”的记忆中有养殖元宝的经历做参照,是以她问了些养猪的问题。面试者不假思索一个接一个作答,不仅答对了,还解答了几个海纳不懂的问题;不愧是经营养殖场的老手。
之后,面试者说可以随时上岗,便与海纳约定明天再来,如果试用期双方合适,即成为是个养殖场的正式员工。
海纳和凤角亲自送走最后一位面试者,悠闲地慢步回去。
凤角说:“没想到最后来了个经验丰富的。”
“面试是挺好,不过到底怎么样,看她以后表现吧。”
“你不看好她?”
“倒也不是,”海纳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她啊,这位刘坚强,谁知道她是不是人如其名呢。”
凤角心想,这刘大姐有遭遇变异兽袭击的阴影,也难怪海纳担心。
海纳问:“你觉得我们养殖场的名字需不需要改?”
为什么突然要改名?“改什么名字?”
“哎,算了算了,这样也挺好的。”呼吸间的工夫,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