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能和你坐一起吗

俞离离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女生的。以一种难以启齿的残忍方式，乃至多年午夜梦魇的存在。

中式教育谈性色变，可人本质是一种动物，生来就有繁殖的天性，青春期不如说是发情期，只是较其他动物而言，模式不一，更加漫长且仅此一回而已。

天性不会被湮没，越是避而不谈的越被刻意探索。尤其是一些在物质和管理溺爱下无法无天的孩子，大脑更加无趣地活跃，到了发育期，更加喜欢找些乐子。

俞元哲是从初中就开始看黄东西，粗陋的，很不雅观的东西。脸，身材，爱，通通不是，屏幕里没有任何可欣赏玩味的。

赤裸裸的肉欲低级品，野狗交媾一样的叫，恶心的要命，不知道怎么搭梯从外网拷过来的。

至于俞离离是怎么知道的，无非就是被俞元哲和他带回家的几个好兄弟按头在屏幕前。

她在发觉到自己的挣扎与哭喊是他们眼中很好笑且激动的事情时瞳孔一震，到嘴唇咬出血也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好啦好啦，你们别太过分，她毕竟是我妹。”

俞元哲一把将俞离离从凳子上拽起来就往外推，心想早知道不让俞离离来了。

几个小混蛋看见她非不愿意拉着拽着，嚷嚷着她好漂亮，俞元哲别太不够意思。

“又他妈不是亲妹妹，而且一起看多爽啊，我就不信她心里真不喜欢看。”

“就是，她不也上初中了吗，谁不懂啊，女的爱装而已。”

俞离离攥着俞元哲衣角，多年以来从来没有那么依赖过这个哥哥，乞求能够有所作用的满颗心，在俞元哲将衣服使劲抽开的那一刻坠入冰窟。

几个比她高一头的男孩又摁了继续键，围了个弧紧紧圈住，俞离离被强迫着坐在笔记本前跟个猴子一样被他们观察。

她暗自嘲笑自己，估计现在的脸的确也像猴子屁股一样。俞离离简直分不清他们是在看片还是看她，显然屏幕跳到两个女人或者两个男人时也无人顾及。

少年的房间，在那个下午像个犯罪窝点一样，俞离离无数次希望警察敲开这扇门。又浮想翩翩着纠结自己到时候要不要喊一句别开枪，或者俞元哲趴下。

为什么要拿她取笑呢。可能是因为她的痛苦和耻辱对他们构不成一丁点威胁，只有好玩和刺激吧。

俞离离强装冷静，屈辱地扣着布椅，稍一低头，下巴就被强硬地抬起来。

她受了委屈，多次想告诉俞格和王芬淇，但又实在不敢说看的是什么东西。只说哥哥和他的朋友们欺负她，逼自己跟他们一起看电脑，还捏痛了自己的下巴。

俞格提着公文包急匆匆等着走，对付一句“那是哥哥跟你闹着玩呢。”，王芬淇晾着衣服，呵斥俞离离别捣乱，背地里叽叽歪歪什么呢，俞元哲小孩一个，能做错啥事让你气成这样，小心眼。

“就是啊我就是跟她玩而已！”俞元哲边吃饭边漫不经心地喊。

只是在跟我玩吗，只是调皮吗，俞离离又长大了一些后才真正有了一个肯定的否定答案。

不过也要感谢俞元哲，俞离离从初中的隐隐约约明白，虽然自己是女孩，但却只对女性酮体有所兴趣。

运动会结束，六班一如往常用一节自习课时间按照考试成绩自主选座。

每月一换，关系好想坐同桌的，注意力差想坐前面的，甭管感性因素理性因素，自己想坐的座位靠自己争取。

许世漫考前就跟江生提过要坐同桌，江生爽快地答应了。“世漫，你不愿意跟我坐同桌啦？”，李棠雨听到在旁边苦着个脸。

“你俩都坐一年同桌了，不腻吗？”江生不咸不淡地来了句，挤了挤眼睛“再说了，你可以和林晋成坐同桌啊，高二再不抓住机会高三可就忙了。”

李棠雨垂着眼咕哝“你和许世漫还认识十六七年了咧，咋不说还天天黏……我不愿意和林晋成坐啊。”

“怎么不愿意？你不想吗？”

“哎呀，想是想的啦，可是这次他第二十，我又不是十九或者二十一，总之如果是近一点，加上他和别人没说好的话可能身边还是空的，我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坐那儿。”

“可是我第五啊，差太远了，他进来的晚，又不可能会选择跟我坐。”

李棠雨扫了一圈，觉得哪一个人都有可能已经和林晋成约好坐同桌了，只有自己不可以。

她最后目光锁定在认真练着字的即将过期同桌许世漫身上，耍赖一样抓过那双专注的手，“漫漫，还跟我坐嘛。”

许世漫无奈地耸耸肩，“我跟江生讲好很久了。换个同桌说不定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她温柔地揉了揉比自己矮半头的小脑袋，安慰道。

“棠雨，我说，你就去跟那林晋成讲，自然点来一句‘哎，许世漫跟江生坐去了，要不咱俩坐吧’，勇敢点嘛，喜欢一个人怎么能不勇敢呢，他一定会同意的，你可以教他学习，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