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很想再见她的笑颜

江生愣神地眨眨眼睛，没预料的情况令她有点小慌张。

她下意识望了李棠雨一眼，李棠雨的脸从坐下后就完全埋进了桌子里不愿抬头，许世漫刚刚试图安慰她无果后就继续看江生的书了。

大白兔在跟前晃了晃，逗小孩似的。俞离离背在后面的那只胳膊手心濡湿。

江生瞬间回神，看着眼前人带点胆怯的神情，立马给她一个明媚的笑容，“啊，可以呀，你去。”

俞离离把糖塞她握着名单的手里，走进了教室坐在李棠雨身后垂着眼。

许世漫偏头看了一下她，转身时眉间多了些疲于掩饰的倦怠，小声地叹了口气。

“急着回家吗。”

俞离离因为身后莫名冒出来的脑袋有点惊讶。

“是我啦。”江生和她并肩一块走向公交站台，“你今天打车回家吗？”

十点半下晚自习早就没有公交车了，寥寥来往的车流照地街道明暗交替。

应当已经十一点，江生忘了看表，她放学后被王望找过去，轮到老头值晚自习，来了兴致絮絮叨叨说不完的话。

她没想到在空荡荡的莫归路上看到个熟悉的人影，学校里留及腰长发放背上的女孩并不多，走近了果然是俞离离。

“每天都是。”

“啊？”

“我每天都打车回家。”

“你家住哪儿？我妈应该在那边，要不要送你一下。”

那你还挺有钱的，江生心想。

俞离离对上人认真的神情，那颗小痣在昏暗的路灯下衬地江生眼睛黑漆漆的，清澈地毫无杂质。

“没关系，谢谢你，我习惯了。”

可能是什么神奇的换位反应，今天大家都坐好后的余下时间里，班里的学习氛围特别好，连课间都出奇地安静。

除了俞离离借了一下修正带给江生外，两个人也基本没讲话。

十一点过了晚高峰，校门口从门庭若市一落到门可罗雀。秋风瑟瑟，还有些冷。

生澜应该在下个路口等自己，王望已经跟她在微信上打过招呼了。江生执意要陪俞离离等到车来。

偌大的马路上只有偶尔过路的车，除了对面理想园门口有几辆小吃车外基本没什么人了，天冷地很快。江生觉得自己如果也往前走了，俞离离会很孤单。

她抱着胳膊，一件薄马甲死死裹住自己，冻的跳脚，“你家里那么远，每天都在教室学半小时有点多了，早点回家安全。”

“我落下些课，回家后总困。”俞离离诚实地回答。

公交站台的路灯微弱暗淡，照地人面部饱和度很低，江生觉得俞离离的眼睛更像狐狸了，但可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妲己或烽火戏诸侯的褒姒。

如果非要作比，那就是无情无爱无怜悯，并不知晓犯了滔天大罪，仅仅是只想要活欲的无辜妲己。以及，烽火戏诸侯后仍觉无聊，天下大乱却施施然拖着衣裙无趣离场的褒姒。

江生记着自己初中写过类此的故事新编，那时候想的故事可没有现在想的有意思。

俞离离在ktv那天一脸惊奇看向她的单纯神情，江生湿着头发躺在床上时还忍不住在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难忘。

可能因为太少见了吧。很想再见。和她做同桌，其实挺让人期待的，江生心里有点开心。

江尧至敲敲门，微笑着走进来，江生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喊了声爸。

他应了一声，默默地插上床头的电吹风，给女儿吹着头发。

江生抿了抿唇，乖巧地坐在床边。叮嘱先别吹太干，还要带上卷发筒再吹一会儿，语气难掩生涩的喜悦。

卷发筒不可以让生澜知道，告诉江尧至却无所谓。江生的头发搭肩了，甚至还有一些钻进衣领里，江尧至问，“还要去剪吗，爸爸明天陪你。”

“不能剪了，妈妈让留长”，江生摇摇头站起来，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可以了，怎么这次今晚就到家了。”

“来看看你上次生病瘦了没什么的。爸从酒店过来的，一会再回去，你躺下睡觉，你睡着爸爸走，明天再来看你。”

女儿已经长到自己下巴了，江尧至每个月回来都会有她变了很多的错觉。

一个月，三十天，天气会变得冷很多或者热很多所以穿的衣服类型会改变。

头发会长长？个子也会高一点点？除此之外，究竟还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呢。

他在成为父亲后，失去作为父亲的可能，关于女儿万事都只能迟钝地反应。

用目光一次次描摹着江生熟睡的脸庞，要深深记下来，江尧至温暖的手掌摸豆腐一般轻轻地把她的碎发往旁边拂了拂，露出光洁的额头，弯腰吻了一下，轻轻地出去了。

客厅一片昏暗，生澜卧室的门只要他来的那天她也在家，就会紧锁着。江尧至看了一眼，换上皮鞋打开家门离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