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迈出戒爱的第一步

开学考后，面临新一轮选位。江生和俞离离的成绩这次都有所进步，一个第三，一个第七。

“俞离离，你觉得第一组的第五排怎么样，这次想坐偏后一点呢。有时候想边听课边做更需要的题，老师看不见。”

江生指点江山似的视线在教室里转悠，思考着接下来的一个月坐在哪里。

许世漫转身，一错不错地凝视了俞离离一眼，淡淡地叫江生的名字，“我跟李棠雨说好了，这次我们俩可以坐一起。”

“啊？”江生怔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地开口，“可是我和俞离离没想要分开呢……你和李棠雨已经说好了吗？她真的同意了？”

“江生。”俞离离语气很轻。江生挑眉看她，嗯了一声，她却说不出话了。

许世漫微微一笑，“俞离离，上次你跟我说想和石扬坐一起，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的文综选择题确实更强。我已经帮你问过他了，你不用换位置，他刚好要选你同桌。”

说完，她顺手点了点江生的座位，虽然在笑，但是给人感觉在很冷淡地下指令。

俞离离没有看她，转向江生，“嗯，这次你和许世漫坐吧。上学期没坐成。”

江生歪了歪脑袋一脸你认真的吗的表情。先前不论是俞离离和许世漫，都没人跟她提过一嘴这个决定。

“为什么你俩都不跟我说一声。”她忍不住问。

“现在不就告诉你了吗，很晚吗？怎么了，舍不得？”许世漫依旧挂着平淡的笑。

江生只想听俞离离的原因，皱着眉头看她，是不解与等待的意思。

俞离离却一直无话，掩饰一般地埋头看书。江生有点失望，抿了抿唇角，冲许世漫点头，道了句好。

江生不能确定自己这股无名怒火从哪儿烧起的。她坐在新座位上执拗地扣手，许世漫似乎也没准备跟她讲话。

看起来紧张、焦虑的情绪仿佛与江生这个人不挂钩，可其实她自己清楚，时常会陷入一种自困的思索之中，破不出一个窗口。

遇到大大小小的问题，可能是一道没有思路的题，或者是此刻不明所以的关系，最先遭殃的就是她那两只手。

俞离离每回会特别去注意人这个坏毛病，余光中瞟见同桌又在扣手咬指甲的，眼都不抬就给人强硬地拽下来。

江生调皮，故意两只手搭上一次又一次，俞离离便一回回不厌其烦地给她分开。

最后发现自己被捉弄，就停笔抱着胳膊，翘着点笑地示意江生伸出手，跟老师惩罚小朋友似的用笔头敲她掌心。

站在从前的角度上江生完全能想通。换位和谁坐原本就是为了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向来私情都是占据比较少分量的因素。

她和许世漫高一一整年也没有坐在一起过，就是怕关系太好聊上天了影响学习。

且彼此也都把这份担忧当作玩笑摆在明面上，顺理成章地讨论挑选更合适的同桌。

也许是自己逾矩了，石扬的文综选择题得分确实是他的强项，俞离离想要去跟他学习进步，也再正常不过。

可江生心里的另外一个小人难免不如此理智通透，她有些十分窝心的怀疑在脑子里蹿来蹿去不消停。

譬如会不会在俞离离心中，和自己做同桌并非一件快乐的事。石扬最大的特点是安静，而自己是不是过于没分寸的那一个，很多时候打扰到她，只是人性格温婉从不表达。

譬如俞离离和许世漫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分享想跟谁坐以及帮忙牵线了，平常简直一句话都搭不上啊。

譬如许世漫是否又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事。关于俞离离，她还有一堆疑问安在许世漫身上。

江生甩甩脑袋把这些稀奇古怪的烦恼都丢了出去，专心地听课做作业。她向来有这种存储搁置的本领，以不耽误正事为大。

放学铃声打响后，江生抬头看到隔了一大组的俞离离一如既往闷头继续学习，许世漫背上书包正放松地等她收拾东西。

“你先走许世漫，我再写个东西。”江生又把书包塞回抽屉。

“什么？老师不是在门口等你吗？”

“嗯，所以拜托你，路过我家车的时候跟她说一声，等我二十分钟。”

江生仰脸赔了个笑。许世漫没再问什么，不太情愿地离开了。

人陆陆续续走完，江生磨叽到俞离离身旁，坐上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半天没回，竟突觉久别重逢，过分想念。

俞离离刚注意力太集中，江生悄无声息地出现，她睁大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做作业眼睛别离那么近，会瞎的。”

江生用胳膊垫着脑袋，神色疲惫地盯俞离离的脸。高中生活的一天，着实最后有些浑身没劲儿。

“……嗯。”

“你看看我手，今天咬的。”

江生动了动自己的手，语气中抹上自己都不易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