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无法否认的矛盾

江生皱了皱眉，露出一丝少见的茫然，“你什么意思。”

她并不是想把对许世漫行为的怀疑在今日袒露，也绝对不会让俞离离知晓分毫。只不过那人刚才的嘲弄太显见，江生被点燃火气。可能她真的不愿俞离离被伤害。何况在生日这天。

许世漫有数，江生的第一句话已是台阶，只要顺着攀下，扯一个热情洋溢的假笑，一切便也安好。

可是她偏不做，要这么做了，她就不是许世漫了。

“笨成这样就别来教育我了。问问你旁边那位好朋友对你存着什么心思。”

加重的好朋友三个字让俞离离如同被从头顶灌了一遭冷水。她极快地窥一眼愕然的江生，转向许世漫时满脸写着意外。

那人却意料之中似的，波澜不惊地对她笑了下，甚至指尖点唇飞了个吻，慢悠悠离开了。

很糟糕，天大的秘密被戳破。

她们都还不够成熟，无法巧妙地扭转不体面的局面，也不会如成年人一般用招接招，棉花打拳将一切问题化到可有可无。

俞离离当时觉得那该是自己人生最恐怖的时刻。班级里只有她和江生，鼓足勇气对视后自然不是煽情的好结局，两个人面面相觑。

许世漫不加掩饰的暧昧语气，江生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是懂得了什么的，又或许她始终懂，只是虚伪地欠着这么一句话。

视线瞟闪在俞离离窘迫醺红，躲躲藏藏的脸上，江生头脑混沌不已。

一些画面闯入她眼前，对于这个人曾经拥有过的复杂感受流连变换。江生觉得自己浑身都烧了起来，蹿到天灵盖的一点。

她不太记得两个人接下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没做没说。可是又相伴很长一条路到校门口，这么久，没人打破彼此灵魂出窍般的状态。

江生扒着门框把手机从生澜那里想方设法要了过来。她睡不着，也不想睡着。

“伊娃，你在吗？我想冒昧地请教你，喜欢女孩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埋在棉被里，蜷缩地像子宫中的婴孩。删删改改也找不到一个不被怀疑的理由，于是在等待回复中昏昏睡去。

许世漫好整以暇地观察江生的黑眼圈，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你一句话，我一晚没睡好。”

江生蔫蔫的，她没什么心思花在和许世漫的周旋上了，满脑子都是另外一个人。

“嗯。我故意的。”

江生遥遥地瞄了一眼低头读书的俞离离，刻意背过她，低声，“许世漫，你的意思是俞离离……喜欢我吗？”

女孩，自己，中间加上喜欢这个词，昨晚查了很多资料，科学证明不足为奇，可还是太拗口。

许世漫不太爽的样子，“班长，读你的书。”

“你回答我的话，别真生我气啊。”江生扯了扯许世漫盖住脸的书。

人突然变得特别生气，愤愤开口，“所以呢？看不出来是吗？喜欢你是什么很不可能的事吗？你就像个傻子一样你怪谁呢。”

江生被冲了一顿，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对周围两三个听到声音转过来的同学抿着笑，示意他们继续读书。

“你小点儿声啊，我天，你气什么呢。”她眉毛一拧，无语地盯着许世漫。

“嗯，不好意思。”许世漫闭了闭眼睛，即刻冷静。

余光中睨到王望进班督查来了，江生收拾了一下一团乱的思绪，认真读起了手边书。

越学心思越乱，江生跟放映机似的，机械性复盘着和俞离离共同经历的每时每刻，试图蛛丝马迹地排列出证据与事实。

“漫漫，你不要生我气，怎么脾气最近怪怪的。”

许世漫上课一向全神贯注，控制着自己只被这事扰乱了分毫。可江生一半天都恍惚着，她忽然很后悔，觉得自己的一时冲动泄气，影响到正事了。

“没什么，确实不该对你发脾气，好好听课，好吗？”

江生知道人学习方面从不马虎，也很不想打扰许世漫。可是自证陷入僵局，她推着逻辑走到底，N条线指向一个结果——

好像对俞离离，是喜欢。男孩对女孩那种，会心动脸红那种。

她很无助纠结，更希望自己只是一时糊涂，误判了信息，在纸条上写，“我可能需要你帮助我分析一下我自己。”

读到这一句话，许世漫彻底无法淡定。她反复又看了两遍，指尖微微颤抖，写下，“什么意思？”

“哎，我不知道怎么说。如果你觉得俞离离对我是喜欢，就不是友情的那种，那我对她好像也一样啊。”

江生耳廓通红，纸条从桌下悄悄塞到许世漫手中，千斤鼎压在脊背。下课铃响的刹那她撑不住无名情绪，卸力地趴在课桌上。

许世漫没有凑过来问江生问题，也没再把纸条传过来。

她像什么都没发生，压根没看见似的，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