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她们久违的拥抱

“你什么意思啊。”江生语气不满地刺过去。

她很不解，许世漫的眼神就跟那什么，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领回来一个很差劲的对象似的鄙夷。

不平等，就像在看一个玩笑。

一时分不清她是对自己不满，还是对俞离离不满。可是无论是哪个，江生都受不了。

许世漫顿了两秒，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管你真真假假，江生，你立马跟她分手。”

“不是，”江生气笑了，在原地转了两步，斜着眼睨她。但对面是许世漫，她会尽力保持客气，又好声好气，“为什么啊漫漫，你就这么不喜欢她？”

她掐着腰，目光随着许世漫扭头就大步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还是追了上去。

不能让问题滚雪球，江生盘算一二，许世漫的事迟早要解决，那么赶早不赶晚。

一把拽住人袖子，还以为会被甩开。就像小时候她周末约了别的朋友玩滑梯，拒绝了许世漫提的一起看画展等许多次那样。

许世漫总会气哼哼地翻个白眼离开，可只要江生愿意追上去，她的脚步就一直在等待。

只挣扎两下，就会被三言两语哄好。又和人并肩走下去，走过一年又一年。

江生惊愕了一秒，她手下的力气扑了空，被局了个趔趄。

因为许世漫在自己触碰的那一刻，定定地停在了原地，闷头不语。

“漫漫……”

她能感觉到，一股伤心的低沉气流弥漫开来。刚才还和自己针锋相对的那个人，此刻垂着头，失去了全部气焰。

“怎么了啊。”

江生拉住许世漫衣服的手转移到人胳膊，真正地触碰到她，歪头看了看那张被鬓发挡住的脸。

一滴眼泪滑过许世漫在冷光路灯下白皙的脸颊，在下颌线上摇摇欲坠，将落不落。

她身上总有一种适合光线聚焦万众瞩目的舞台与众人中心的磁场。

这样闪亮的人仿佛连眼泪也应当挥洒在聚光灯下放大，要许多人跟她一起哭才配得。

江生脑袋嗡一下，声音几乎一下子就软了，带点不知所措的腔调，“怎么了，哭什么啊，哎……别哭了好吗？”

她很想认错，我错了乘一百遍在唇边呼之欲出，即便并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许世漫已经多少年没在自己面前哭过了，或者问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恐怕要从个位数的年龄去算起。

江生活到现在，在意的人很少。她越是爱这个抽象的世界，越是不爱这个世界上具体的人。

可是仅有的那几个，她视若珍宝。

如果世界塌了，江生必定是会顶在她们前面，撑起一方存活的天地的，会不惜性命地守护她们。

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让她们活的滋滋润润，是人生最大的失败。

江生张开胳膊抱住自己最要好的发小，她少数的亲人。

她们高中后，长大后就很少真正地拥抱。江生觉得许世漫看起来很冷，冷地微微颤抖，眼泪要在五月份结冰。

“好啦。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还是担心我谈恋爱之后不跟你好了。”

江生的口吻很像哄小孩，声音轻轻的。许世漫倔强地控制不住泪闸，总得承认，她这一套对自己特别管用。

她抬手搂住江生的脖颈，很紧很紧，因为一种绝望的直觉，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你喜欢女孩……”

许世漫哭腔很重，她有点羞耻，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这么大了还委委屈屈掉眼泪。

江生也顺应着抱紧身体里的人，熟悉的怀抱让她沉醉，恍惚间觉得她们都缩小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许世漫是个倔脾气，从小属于什么事什么人都看不上，但有时候某些行为又执着地让人捉摸不定的那种人。

她也不是刻意的高傲，江生觉得，她反而有一颗稚气纯洁的心。

只是孩子一样喜恶鲜明，然后又时常不去记不重要的事情，寡言腹黑，永不违背自我意识。

这是不那么符合社交要求的。加上一副得天独厚好皮囊以及优异非常的成绩舞技，会让别人误以为她轻率，倨傲，公主病。

江生柔声安慰道，“我也不知道啊，知道了怎么会不告诉你呢，我什么事情都不怕告诉你。”

她鼻腔也酸酸的，“别哭了，我们好好说。”

刚想放开，许世漫抓紧了她背后的衣服死死扯住，不松手的意思。

江生愣了愣，只好保持拥抱的姿势听人缓缓开口。

“你是真的很喜欢她吗，不是友情的那种吗。”许世漫不想提起俞离离的名字，用她代替。

“你这样会完蛋的，被你爸妈知道，被班里同学知道，被老师知道，你真以为瞒得住吗，你妈会疯的……”

“好了，”江生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