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拉姆齐,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更不是,少来管我”
五月初还是有些热的,潘塔罗涅开了空调,清爽的冷空气让人心情愉快。
卡洛琳给自己的司机发了消息解释他不用来了,还附带了一个可爱的wink小表情。
“感觉比赛怎么样?”过了好一会儿,他首先开启话题。
“完全没希望,”卡洛琳诚实回答道,“水平差的太多了。”
当她在后台准备听到他们的开口的那一瞬时卡洛琳就什么都明白了,她能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每个地方都要推举一个代表出来,她只不过是垃圾堆里稍微看顺眼一点的垃圾罢了。
“我倒不觉得差在哪里,”潘塔罗涅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因他的话紧张地掰着手指的小姑娘,声音带笑。明明他的音色较冷,但只要他一笑,就跟渡了一层柔边一样,“如果你也能有同样优秀的指导老师,我想你的水平不会比他们差,甚至在他们之中能够脱颖而出。想尝试一下吗?用你的天赋。”
卡洛琳简直要说不出话,前所未有的惊喜包裹住她,她把这句话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回味几十遍,生怕自己错意。
潘塔罗涅解释道:“本来我就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要去A镇设立教育扶持基金,挖掘天赋并着重培养也算是其中的一环,当然,这还得看本人意愿。”
卡洛琳捏着手里的名片,上面写着潘塔罗涅的手机号码还有所属单位,[愚人众],卡洛琳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眼熟,她搜索过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多大的产业,而潘塔罗涅在其中又拥有着怎样的地位和身份。
距离潘塔罗涅把她送回来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她就一直呆呆地坐在房间的床上,反复摩挲着那张硬卡片,态度珍重的像是把它当什么至宝。
夜色渐深,直到窗口挂上一轮弯月,卡洛琳才发觉自己有点饿。
她小心地把名片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去打开衣柜本想着换一件衣服,手臂却悬在半空停滞,眸中染上几丝轻快的笑意,算啦,弄脏就弄脏吧,反正这样的裙子她以后会有很多的。
手上还剩些零钱,卡洛琳想去楼下买一碗素面,却不想遇到了斯卡拉姆齐,他好像知道她会来一样坐在店里等着她。
“怎么?”介于他以往的蹭饭记录,这一举动的目的不难猜测,“又没钱?”
散兵没说话,他还是穿着学校发的那套蓝白色校服,春秋季的学校各发了两套,他就轮换着穿,一年四季全是校服,不像卡洛琳身上的衣服一天一个样,数目不算是很多,但一周不重样还是能做到的。
今天卡洛琳心情不错,大手一挥要了两份素面,替这个小混蛋付了钱。
晚上很少有人会在这家店吃面,做的那么难吃,配菜的亮也少得可怜,也就面的分量多点,能吃饱,还便宜,平时也就一些有时吃不上饭的人过来,这家店才勉勉强强开到现在。
就像现在,正是吃晚饭时候,店里却只有她和散兵两个人。
相较之下,对面的烧烤摊就热闹多了,隔着一条马路都能听到男人们聊天大笑争执的声音,他们用自己贫瘠的知识量和匮乏的想象力挑起国家大任的担子,漫无边际,什么都谈,酒后的吹牛扯皮被他们搞得像是什么国家领导人聚会。
小时候卡洛琳也和散兵在这家店里吃过饭,那个时候他们坐上椅子脚还沾不到地,两个人就坐面对面低头嗦面,听着门口飘来的男人们的大笑和闲聊。
他们谈起政治、聊起老婆、抱怨孩子,于是卡洛琳突发奇想,脱口而出:“多托雷不会哪天也在里面喝酒吧?”
这样恐怖诡异的猜想实在太诡异太好笑,对面的小人呛住,咳了半天眼泪都咳出来了,脸也憋的特别红,他伸手要去拿抽纸,卡洛琳先一步递给他。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大概在一二年级,散兵又乖又软,抬眼看人的时候都怯生生的,让人习惯性地想去照顾,那个时候他温柔又和善。
当时他们不同班,但卡洛琳早听说过散兵,有一次下课他们在走廊里遇到了,卡洛琳夸赞他“像女孩子一样好看”。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这句话还是很多人都这么说,散兵甚至都不剪头发了,蓬松柔顺的长发滑落肩头,比洋娃娃还要精致好看。
可惜与现在完全不同,当时的温柔静谧就像是在阳光下七色的泡泡,一戳即破。
散兵缓了好一会儿,然后强忍眼里的笑意接着嘲讽道:“然后跟他们聊科学吗?”
两人相视一笑,卡洛琳想象那时候的局面,也许会有个人突然暴起,用粗壮的手指着多托雷,她率先忍不住吐槽:“是你懂科学还是我懂科学?”
话说到一半她就没忍住笑,散兵也被逗着笑,两个人一直笑的根本停不下来,门口办了个板凳拿着蒲扇吹风的老板听见笑声皱眉往这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
大概多托雷是他们为数不多能聊到一起并产生情感共鸣的点。
店老板还是那个瘦瘦高高不爱说话的男人,到现在也没结婚,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