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迎
头,弯唇笑了笑。
送走柳阳儿后,慕泠槐转身,与同样是刚转过身来的卞良哲对上视线。
卞良哲突然失了气势,“我没有打扰你们告别。”
还真是多变,拿命威胁让人离开的人是你,现在故作可怜假装体贴的还是你。
慕泠槐道:“多谢陛下。”
卞良哲走到她身边,深情凝望,然后抱住她,柔情蜜意道:“阿槐,我好想你。”
慕泠槐只觉得自己耳朵进了虫子。
“陛下说什么?我们以前见过吗?”她问。
卞良哲自说自话:“阿槐最好了。”
当然好,好的时时刻刻想要你命!
慕泠槐心想。
卞良哲手触到慕泠槐腰间,引得慕泠槐一阵恶寒,又心生不妙。
果然,下一瞬,她素日藏在腰间的软剑,被卞良哲抽了出来。
“阿槐,在皇宫里,身上有武器是会被侍卫误杀的。”说完他往慕泠槐头上看去,瞥见她满头丝绳做的装饰,满意道:“阿槐就是阿槐,哪怕用丝绳都这么好看。”
他商量似地问:“我们以后都用丝绳装饰好不好?”
就是害怕我用发簪杀你呗。
慕泠槐道:“好。”
“那我把天下间所有好看的丝绳都送给阿槐。”
谁稀罕!
但慕泠槐还是惊喜道:“谢陛下。”
卞良哲带着慕泠槐去了椒房宫,“以后这就是你的住处。”
“这不合适。”慕泠槐道。
“你早晚是我的皇后。”卞良哲满目深情,“你喜欢桃花,我在这里帮你栽种了桃树;你喜欢铸剑,我在那里为你辟出了铸剑房。只要是阿槐喜欢的,我都给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慕泠槐看桃树,歪七扭八,能不能活都不好说;她瞟铸剑房,整得挺好,可是铸出来的剑还不是要被卞良哲拿走?不如不铸。
这样一想,没一件事是让她能够真正开心的。
只是演戏要演全套。
她矜矜业业地扮演着第一次见到帝王的少女,激动地抱住卞良哲,“我不离开。”
晚上的时候,卞良哲不在,慕泠槐终于能松下心做自己。
演了一天的戏,她累得不轻。
她解下丝绳,准备理顺头发后去睡觉,意外地从头发里面掉出来一个锡纸包。
几乎是一眼,慕泠槐就知道了那是什么。
——柳阳儿特制的百毒针,见血封喉。
在上辈子慕家满门被屠那天,柳阳儿的所有百毒针都被卞良哲打到了她和柳林儿身上。
柳家姐弟二人七窍流血,全身溃烂,死于非命。
思及此,慕泠槐心中恨意灼热几分,暗自思考要怎样把这百毒针用到卞良哲身上。
不过是喝杯茶的功夫,慕泠槐已经在心里给卞良哲打了上千针,只是不能操之过急,需要等到她能安全逃走并且有人继位、不至于因为皇帝驾崩帝位空悬引起别国来犯的时候才行。
脑海画面让她大快人心之时,她听到窗边有声音响动,四下戒备。
从窗边进来的,必然不可能会是卞良哲。
慕泠槐把拿到手里的百毒针放下,转而拿起妆奁上的木梳——锯齿同样能够伤人。
她背对着窗,察觉到那人一点点靠近,在感觉到他近身后,慕泠槐瞬间转身,手中木梳直冲那人面门而去!
当啷一声。
慕泠槐看到了一张与卞良哲近乎于一模一样的脸。
看着这张脸,慕泠槐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完了还不解气,又啪啪连着往他身上捶了几拳。
那人从挨了巴掌就开始吃吃地笑,并且还有慕泠槐打得越狠、他笑得越厉害那般趋势。
慕泠槐:“……”
她停下手,捡起地上的面具,扣到那人脸上,“抱歉,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控制不住我的手。”
那人带好面具。
慕泠槐问:“你究竟是何人?”
“卞良佑。”
慕泠槐疑惑:“我记得,陈王并不受宠,也并不拔尖出头,可这几次接触下来,你并不是毫无长处,反而……”她停顿一瞬,“似乎哪里都不错。”
卞良佑:“若我受宠,或是有一处拔尖,现在就不是陈王卞良佑,而是先王爷卞良佑了。”
慕泠槐:“确实是这个道理,卞良哲此人,毫无情义。”
“可我看他对你很好。”卞良佑说:“椒房宫都给你住了。”
意识到他话中有话,慕泠槐不进反退,抬眼看向卞良佑,“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想不通。不知道陈王,能否告诉我其中缘由?”
卞良佑坦诚道:“小生不才,至今尚未找到原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