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扰
有决定接下来的打算?”
卞良佑点了点头,李勇毅看着慕泠柏做了一个动作,而后道:“假死药。”
李韫玉惊讶之余不忘问:“能行吗?那药确定了稳妥吗?”
慕泠柏坚定道:“一定稳妥。”
语落他又问:“宫里可好?”
李韫玉:“都好。慕泠槐很了解卞良哲,在他面前收放自如,卞良哲对她从未有过怀疑。”
“那就好。”卞良佑突然出声,莫名其妙地连声道:“那就好。”
在场的人只有慕泠柏知晓他话中意味,不多言,但也没有再问了。
因为他知道,只要慕泠槐是安全的,谢安宁自然也不会有危险。
几人往营帐外走去,卞良佑寻到时机,悄悄问李韫玉来时可有带什么东西过来。
李韫玉不解其意,咂摸半天也没明白。
卞良佑支支吾吾地问:“慕泠槐可有让你带什么话过来?”
李韫玉想了想,道:“她让我不要再回去了。”
“这倒确实在理。”卞良佑附和一句,又问:“别的没有了吗?”
李韫玉看他一脸期盼的样子,心底微动——无数次对镜自照时在自己脸上看到的神情朦胧中与卞良佑脸上的表情重合。
她讶异道:“你……?”
卞良佑无端有些脸热,“她那么好,这也没什么奇怪吧。”
李韫玉会心笑笑,十分赞同地道:“是,不奇怪,她太好了。”
卞良佑愉悦起来,还是又问回刚才那个问题:“她有说什么吗?”
“殿下该知道,慕泠槐那性子,便是真的有话要对你说,也是自己亲口告诉你,断不会通过他人之口转达。”李韫玉道:“你还是等回了皇城,自己去问她才好。”
卞良佑期待落空,须臾后遗憾地喃声道:“是这样。”
他就不该有那种期待。
待到李韫玉离开,慕泠柏忍不住提醒卞良佑:“槐儿没说过喜欢你。”
卞良佑看他一眼,幽怨道:“我知道。”
“……”慕泠柏:“那你就不要给别人暗示,好像你们已经互许终身非对方不可了一样。”
意外的,卞良佑并没有反驳他,而是沉默片刻,半郁闷半后悔地点头,“是,不该这样的。”
好歹是自己顶头上司,到这份上慕泠柏也不好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
卞良佑抬头望天,天色阴沉,乌黑灰蒙,与他这时的心境近乎重合。
为什么会问呢?还那么迫不及待?
是因为太久没见了吗,卞良佑觉得是这样,可好像又不完全是这样。
他摇了摇头,想起那句“庸人自扰”,苦笑一声,去追慕泠柏的脚步。
战事正陷在焦灼情势之下,情形危急容不得他们把酒言欢,李勇毅只草草给他们办了接风宴。
人人情绪紧绷,却也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那是因为身边的人都值得信任。
只有卞良佑彻夜不宁。
那天过后,他就将何野调为贴身近侍,连同王升安排过来的另外一个人一起,两个人日夜轮转,暗中留意着卞良佑的安危。
王升在更早之前就来了边关,就是在汪德寿死后替他担起边关大局的那个青年人。
除了慕泠柏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王升与卞良佑的联系,这也使得他们能够占据一点主动权,不至于步步受人掣肘。
卞良佑也因此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今夜不同。
刚得到张相妻女消息后,卞良佑就将她们的行踪告诉了何野。
她们被困在一处山头的山贼手里。
那群人对她二人并无苛待,反而敬为上宾,只是严格限制了她们的人身自由,用锁链将人捆在屋里。
何野蹲守了三天,才将人救出来,还大张声势地说出自己是因为有了陈王助力才找到这里来,并且留下一人性命,让他前去报信。
当天夜里慕泠柏和王升带着自己手下绝对可信的人在营帐里巡逻,最后确定了卞良哲派过来的人是谁,并且拦截了那人送出去的信。
那人是张良江身边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副将,叫刘裕,长相普通无奇,在战场上也无功无过,怎么样都不太能引起别人关注。
确定了那人是谁,他的信就永远被人拦截,然后经过修改才送出去。宫里来的回信亦然,王升总会先一步拦截,然后给卞良佑看过内容,再根据他的意见进行处理,最后才送过去。
最近的一则消息,内容直指李韫玉带来的那群人。
消息表示,那群人中有卞良哲派过来助刘裕杀卞良佑的人。
未免消息泄露,现在这事情只有卞良佑、慕泠柏、王升三人知道。
晚间接风宴上,那两人已经接上了头。
卞良佑推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