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离家

窗外的天还没有一丝的光亮，我却已经吃完早饭准备去坐校车了。

奶奶今天羊肉馅的饺子很好吃，我吃了好多个，就当把王乐乐那份替她吃了。

路灯下，整条街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由明到暗，由暗到明。

学校的一切都失去了生机，所有的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只剩下几棵冬青，点缀着这个季节最后的绿色。

突然感觉高三的日子是那么难熬，就像这个不下雪的冬天一样沉闷。还记得刚开学的时候，我说过我觉得高三的生活也没有那么紧张和枯燥，现在却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

来到学校的我，没有了一丝的生气，整个人好像跟死了一样。我也不知道老师在讲些什么，好像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但又不能和高三的我无关。我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晚自习我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往外跑，去医务室玩，或者去操场打球，总之不想在教室里待着。可能往后的200天里，我就要这样度过了吧。

可是，生活的本质就是事与愿违。

“安哥，过来过来。”杨慕杰拍了拍身后的座位，让我坐过去。

晚自习第三节课，一些走读生已经去赶校车回家了，慕杰身后的座位空了出来。

我坐了过去和慕杰开始“谈天论地”。

“乔荣安！站起来！”艾主任突然出现在了后门……

“你给我出来！”

我的大脑瞬间死机……艾主任这个时候还少来检查，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

“你刚回来几天啊？又不老实？你还想不想上了，不想学滚回家去！”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艾主任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我无法反驳。

“现在，给你家长打电话，以后这节晚自习你不用在这上了。”

我好像失足掉下了悬崖，而始终落不到底。我就像一直处在坠落的过程中。我不知道怎么打这个电话，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爸妈。

但是在艾主任的催促下，我还是拨通了电话。

我打给了我爸而不是我妈，我不想让我妈来面对这一幕。虽然我爸会带来一阵狂风暴雨，但不想再看到我妈哭了。

“喂……爸，主任让你来一趟。”

“你又干什么了？！”

艾主任接过了电话。

“荣安家长……对，我是……你把电话给门卫就好，我让他给你开门。”

很快，我爸就出现在了年级组门口。

我站在一旁，不想面对这一幕，恨不得现在晕死过去。

我好像突发恶疾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

“哎哎哎，你这是干什么？！”我爸过来拉住我的手。

“荣安爸爸，情况已经给你说清楚了，你也就带荣安回家，好好交流一下吧。”

“唉，好的艾主任，麻烦你了。”

回家的路上，我爸一句话也没说。我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又想起了那个离我而去的人。

上一次扇自己，是某一次和王乐乐吵架。我已经忘了我们为什么发生争吵，只记得我们在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抬起手扇了自己两巴掌说“好！都是我的错。”王乐乐也是急忙拉住我的手，然后倒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我好像把这个行为当成了一种逃避问题的方式。好像扇自己两巴掌，别人就可以不怪错于我。

我爸的车开的很快，但也很稳。在我恍恍惚惚之间，已经到家了。我爸停下了车，点了一根烟。

“说说吧，咱到底怎么办？”

我爸的语气带着几丝锋利，我不敢说话，也不想说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上你给我说一声，咱老家也不是找不到地给你种。你看看你屋子里，放的都是什么东西，还有你那手机，又偷拿走了！本来想今天回家再说你，你晚上又给我整这一出。”

我心里一颤，已经知道我爸说的是什么了。是我之前藏在床底的避孕套。

我都已经忘记了，还有那东西放在我屋里。但现在令我愤怒的是，我爸进我房间，还把我所有的东西翻了个遍。

“你凭什么翻我屋！”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爹！凭你住的房子，是我买的！”

“你凭什么翻我屋！我是你儿子还是你家的狗，狗窝有人进，狗还叫两声呢。我就一点隐私没有是吧。把我当人看了吗！”

我和我爸的声音越来越大，震亮了楼道里所有的声控灯。

我头一横，就往小区外走。我爸在后边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我转身打下了他的手。

“你还跟我动手了是不！”

“我今天就跟你动手了咋滴！”

就在我和我爸真的要动起手来的时候，我妈和我奶奶从楼里跑了出来拉住了我们俩。

“行了行了，你两个大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