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实在

，还带了三个杯子。

他俩正说的口干舌燥，也不管是谁端的茶水，随便道声谢，就又说起来了。

边说边喝，还更有兴致了。

我坐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封水的胡子白了三根，头发白了七八根，杨替一头乌发，脸上光滑无比，没有皱纹。唯一的不足是下巴处有一丛短短的胡茬，如果他今天记得刮胡子就更好看了。

说起男人的胡须，我又想到了星铭，刚认识时候他还是个半大孩子，没两年就长胡子了。

搞笑的是，他只长了一根，整天用手摸来摸去，假装是个传说中的美髯公。

可惜下巴上一根半寸长的胡子，不舍得刮掉，孤零零的在那戳着，实在太滑稽了。

我劝他刮掉，他舍不得，说有胡子才是真男人，还举了他爹的例子。

我一想，他说的好像也对，薛将军看着是挺英勇的。

“可是这样太难看了，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年纪轻轻留长胡子的，更不喜欢看着就特别“男人”的，总觉得他们身上一股汗臭味。

当然，这些印象来自于我父亲，还有他同营的兄弟。

训练了一天回家，脱下来的衣服熏死个人，如果赶上休沐，再几个人聚到一块，酒味儿、汗腥气儿混合到一起，更是大折磨了。

尤其是夏天，那一身的臭味比平常更冲。

每次父亲回去抱我，我都搂着他脖子，鼻子一闻到味儿，马上皱着鼻子歪头，去看娘亲。

如果不是亲爹，任谁抱我一下都受不了。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还嫌弃，你爹累一天了，洗完再抱你。”

每次我从父亲怀里滑下来，娘亲都这样劝我，不过父亲洗完澡，的确是香香的。

“听见了吗？”

封水喊我，我才反应过来走神了。

小时候的时光早过去了，现在是在婚后的少将军府里。

封水提醒我，是说到了要紧处，让我尤其注意。

我嗯嗯啊啊一通点头，脸上再摆一个笑容，下一刻就找机会出去端点心。

“对医真的不感兴趣，别提点我了。”知道封水是好心，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嘀咕。

封水一坐就是半个下午，和杨替聊了快两个时辰。

壶里的水加了四五次，点心送了六盘。

眼瞅着星铭快回来了，清雾进来提醒备晚饭，封水才反应过来似的，赶紧从座位上起来，不管杨替怎么问他都要要走。

杨替不明白，走什么走，天黑了正好可以留下吃晚饭啊！府里人少了以后，所有人都吃一锅饭，我和星铭最多在那基础上多加一两个菜，有时候没有。在杨替看来，封水留下，真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但我明白，他走是不想见星铭。

所以一听吃饭这话，封水跑的更快了，那只断脚如同不存在。

他怕，他跑，我跟见了滑稽事物一样乐的哈哈笑。

没一会，封水去而复返，我问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他说今天是轻装而来，没带什么工具。

唯一带的是一瓶重要的药丸，本来要给我，却忘了。

“那有什么，你找个人送来就行，何苦自己跑一趟。”前头笑归笑，这会真觉得送药不是大事，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他说不行，药丸看着小，但是极其贵重，原料难以获得，炮制方法也不容易，必得亲自交到我手上才放心。

他从星铭把药材给他开始，就着手炼制，如今所有材料用尽，只炼得二百粒。

二百粒听着很多，配着服用剂量，最多是三天的量。

我打开瓶子看，一个个小颗粒，比芝麻粒大一点的黑药丸，塞了满满一瓶。

这么小，所以才要一次二三十粒，一日三次。

我问他为啥不做大一点，他又巴拉巴拉解释一通，我听不明白，却得出一个结论，这药必须得这么小，效果才好。

走之前他各种叮嘱，“现下不用吃，等你哪天又以泪洗面，活不下去，再吃。”

第一次听他这么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万毒解，不出意外，又听他唠叨了两句。

“不是万毒解，别想岔了。寻常人谁会吃药寻死呢，那是生病了，这就是治那个病的。”

这时候我才明白，他认为我吃毒药是因为生病了，辛苦炼制这个药，是怕我以后会复发，所以提前炼了备用。

我心里顿时莫名有些触动，除了娘亲，没什么人能预先这样关心我了。

早几天还说他是狡猾的狐狸，这会又觉得他还挺实在。

不过这会只是轻微改观，倒没有多深刻的感情，直到发现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亲闺女，我也真心想认了他这个挂名义父，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本章提到的几句医术相关的语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