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县一事
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之意。
“此人到也算得上是位清正为民的好官,父亲心中也甚是欣赏此人。在熬走了上一任昏庸无能的县令后,还道是天可见怜,终得遇上一任好官。”
姜桐心思一转,轻声道:“听宋姐姐言下之意,莫非,此人暗藏不轨,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道貌岸然?”静娘摇头叹声:“冯石溪为人清明廉洁,对百姓可谓来说,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可身处污泥之下,又怎能撇得一干二净?”
话音急转,女子声息也调了个天翻地覆。
“一县之长首,连自己妻儿都未能约束管教好过,怎堪配沣县县令之位?他那荒淫无道的一双儿女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豺狼!”静娘红着眼睛失声低喝道。
姜桐心头一紧,仿佛也如同眼前女子一般被揪了起来。欲开口安抚道时,女子便又沉言道来:
“那姐弟二人表面一副菩萨心肠,这心却是比那豺狼更要残忍狡诈。我那哥哥嫂嫂便是被这二人逼得自杀身亡……”静娘终是未忍住倒头趴在木桌上哽声咽道。
“宋姐姐,你这腹中尚有孩儿,万不可如此悲痛在身。”姜桐面色不忍,心下也是难受万分。
失声恸哭声音渐渐减小,静娘缓缓起身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是我一时失态了。原以为三年时间这悲痛可以减少一些,可是……这叫我如何能忘!”
静娘闭眼摇头叹道,胸口仿若被大石压下,叫她难得呼吸。
姜桐茫然上前,轻声安抚。又是一番静默,待人心绪平复下,她才问道:“冯县令既为好官,惩恶扬善自是不用说。难不成换在自家儿女身上,便是一贯包庇纵容么?”
若是寻常百姓,遭遇此事,大多是寻路无门,只能咽气吞下。可宋县丞身为沣县衙中人,如此遭人迫害,在冯县令眼皮子下,竟也没露一丝破绽么?
姜桐若有所思,不得其中真假。但观静娘之言行,确实不像乡野村妇。
“这些个披着人皮豺狼,惯会做得人心,哪里会轻易露出马脚。”静娘无可奈何,垂首长叹:“有爱子如切的县令夫人,冯石溪能做什么?便是知道了,也会被那余氏再三糊弄过去。”
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包庇纵容之意,谁又能说得清楚?
姜桐默思不言。
“姜公子定要小心那两姐弟。这二人在外修得一副好心肠,沣县百姓无不被其蒙在鼓中!”
静娘突然抬头朝一旁的封直沉声说道。
“你这模样实在太过惹眼,那二人定会想法设法将你抓走……”女子欲言却又一脸难堪止住了口中之言。
“……亵玩。”似用尽全身力气,静娘咬牙吐出二字。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大梁断袖之风的源起,还要从百年之前究其根。可这当时正值天下初定间,局势不稳,又有谁能有这般影响力呢?
毋庸置疑,便是大梁开国皇帝——成帝。
一代天骄,威震天下。万夫不挡之勇,气冲霄汉之概。便是这么一个人,引得天下人之拥护,良臣猛将,世家权门。无一例外,通通拜随在其身后。
平定了天下,成就了大梁。其一言一行之动,自然得天下人拥之,好坏皆效仿了去。
这成帝呢?原先也未有这“特殊癖好”,兴许是久居高位,又或是年老不得力。里面原因为何,谁也摸不清说不透。
就说这点子“癖好”,还是宫女太监们口中溜出来地“捕风捉影”。
毕竟,这等隐秘之事,又岂能是寻常人可知的。谁也没得亲眼所见,即便有,指不定一早被灭口了。
然而,偏就这点子“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竟是在朝野乃至民间,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这生态度。众人皆是一脸笃定之。接而便是投其所好,无所不用其极。
欺女霸男,唯利是图,丧尽天良。
此风之猖獗,少不得背后某些人之推动。便是后来几位皇帝,明着上下令禁止。可暗下,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可奈何。
此种情形延续往下,直至当今圣上登位后,一切才有了翻天覆地之变化。上位第一刀,便是拿此“恶风”开刃。斩草除根,杀伐俱下,无人再敢忤逆其上。
现如今之下,即便依然存有,那也是一些世家大臣私底下偷着豢养。又有谁敢冒出头“顶风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