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在,让她对于这个每天上下学路过的道路,都产生了厌恶感。
覃晴的手垂在下面沙发上,突然,她感觉手上落下了一股重量,低着头去看,就看见时砚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整只手。
想有一阵力量传来,那股在面对谭玉林时,就会出现的窒息感和厌恶感,也好想在一点点散去。
然后,她就听见他说:“如果你的话说完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时砚就要拉着覃晴起身。
谭玉林也要跟着起身,在看见两人紧握着的手时,好像犯了从前的职业病,质问道:“你们早恋?”
时砚回头,毫不避讳地向他展示着两人之间交.缠的手,“如果你还不知道你从前的所作所为已经对覃晴同学造成了心理上的伤害的话,那我真的要怀疑你刚刚那份道歉,究竟是因为真的想要道歉,还是因为那令你惶恐的梦,寻求一份安心。”
说完,没再理睬谭玉林,带着覃晴就推门离开了这家奶茶店。
覃晴走的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奔跑在路上,时砚没有追上她,但也始终和她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在跑出好长一段距离后,覃晴的帆布包从肩上滑落掉在了地上,她也好像脱力般,靠到身后的花坛上。
时砚跟在她身后,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帆布包,拍了拍上面刚刚沾上的灰,背到了自己的肩上。
覃晴转过身去,他们站在桥上,离着栏杆还有些距离,马尾辫被桥风吹得肆意。
眼睛被吹得有些发酸,夕阳恰好照下,眼中闪出点点星光,时砚始终站在她身后侧方。
“我该原谅他吗?”覃晴开口。
其实他们都知道,原谅谭玉林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哪怕她心里不想原谅,但只是说一句话而已,一句我原谅你了,就可以给一个人一份心安。
但覃晴却不想。
其实刚上高中的时候,覃晴的学习还是很好的,既没有现在这样偏科,也没有这样内向。
而导致她变成现在这样,谭玉林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覃晴的手撑在花坛上,石坛在曲起的手指上磨了又磨。
时砚注意到了,表面不平的石坛边,再磨下去,她的手指就要流血了。
“原不原谅要看你自己的内心。”时砚出声,果然,听见时砚的声音,覃晴在石坛表面磋磨的手指停下。
时砚向前,朝她走去,“你不能为了别人的心安,就说出让自己违心的话,你不想原谅他。”
时砚的一句话,就戳破了她的心思。
覃晴觉得别人道歉了,不原谅是不对的,应该给别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那些伤害都是真真切切的,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脑海当中就会回放那些她被欺负的场面。
只是一句话而已,可在奶茶店里,覃晴近乎咬破了自己嘴巴里的嫩肉,都没办法强.迫自己说出一句原谅他。
“覃晴,被人欺负不是你的错,你不能把被欺负这件事情的错误归咎到你自己的身上,是欺负你的那群人的错,他们是坏人,你不是。”时砚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神色认真,严肃道。
那处圆形花坛看起来是新摆在这边的,他们之前没有见到过,虽然是花坛,但是大花坛里面现在也只长出来了零零散散的几朵小花。
时砚指向花坛里花朵的方向,“你看,没有人阻挡长出的小花,自信漂亮且昂扬,但是如果被人采摘了呢?会枯萎,哪怕是带回家去养起来,也不如最初的熠熠生辉。”
“想让它变回原来的样子,需要浇灌的人付出巨大的经历和时间,覃晴,你没有被他们摧毁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你的父母,或许在你心里,他们没有给你抵抗的底气,但我相信,同样的,在你心里,他们给了你底气。”
覃晴听着他说的话,回想,确实是这样的,她曾经没有抵抗别人对她的欺负,就是因为害怕这件事情会扯到家长身上。
有钱有势的人,她得罪不起,她的家庭更得罪不起,但是覃晴也相信,如果被她的父母知道了这些事情,她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的。
这件事情,覃晴明白,时砚也明白。
所以,她并非完全没有底气。
时砚掰直覃晴的肩,让她抬头直视着他,他们望着对方的眼睛,对视道:“从今往后,你不想做的事情,没人有资格逼着你去做,覃晴,我护着你。”
从今往后,你不再只有父母做为底气,我护着你,同样,也成为你的底气,抵抗一切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