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难船残骸
林凤仪和扬风你看我,我看你,一方面为了唯一的生还者居然还是死了而遗憾,一方面互相确认刚刚听到的话是不是一样。
扬风说:“在下问是否意外。”
林凤仪说:“听不清楚,口气十分短促,但很像是『无错』。”
扬风说:“在下听亦是如此。所以系单纯发生意外?”
但是,两个人马上发觉,这样对死者不太尊敬,马上起身离开了廖强身边,把死者留给梁大夫,两个人往岸边走。
林凤仪问:“所以,你听到的也是那样?”
扬风说:“不错。”
此时在岸边,武方已经到了,并且带了京城最厉害的画师,正在描绘那尚不知名死者的画像。
林凤仪很感激武方想到这一点,她自己本行是行动而不是侦察或鉴识,而且现代的警察随手拿手机就能拍了,所以常常忽略这件事,幸好武方想到。
跃龙溪的上游,海涛似乎已经上船了;船上载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往停尸的所在划过来。
林凤仪及扬风跟武方说了廖强的情况,强调两个人听到的几乎一样。
林凤仪说:“但是,我怎么样也不相信这单纯就是个意外。”
扬风点头。
武方把四具尸体重新看过一遍,说:“明显有手刀痕迹者,仅此尚未被指认之尸首,且不确定是否致命、更不确定中伤之时间,或许远在上船之前。”
林凤仪和扬风点头承认,武方继续说:“其余三人,可能之致命伤为后脑勺遭遇重击,但位置略有不同。”
林凤仪看了扬风一眼,两人的眼神交换表示,武方所说的正确,无可反驳。
扬风说:“然船夫廖强身受重伤,依其症状,内脏应严重受损。”
扬风愈讲愈小声,好像自己也发觉,即使真的是个意外,也有可能发生这个情况。
武方说:“然,廖强之供词,可谓孤证,置之不理亦可。应当言,目前所见之事实,遇袭为最大之可能,然亦不能排除意外之发生。”
扬风点头说:“未可排除,船遇风浪或突起之礁岩,致重大震荡或船身倾覆,三人恰皆撞及后脑勺而死;一人,有旧伤,或许昏迷,然落水而死。船夫亦在船身晃荡或落水后重击礁石而伤及内脏?未可说绝无可能,然⋯⋯”
总之,理论上可能,实际上实在太难有这么巧的事情了。
林凤仪以警察的经验知道,再怎么不可能,只要排除那些绝对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一定就是实际上曾经发生的事情;但是,但是,林凤仪只能摇头,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武方说:“单纯意外之可能性,未可骤予排除;然我等且先依谋杀之案情调查,视有何新进展再议。”
林凤仪和扬风都点头;扬风眼睛看着快要靠岸的、载着海涛的船说:“不知此船有否新进展?”
海涛的船靠了岸,海涛也全身湿到还在滴水,站在船上看到林凤仪等人,指着船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说:“已发现船身其余部份之残骸,诸位可再详细检查。船身似无甚特别之处,然溪底似有蹊跷。”
海涛说着从甲板上搬出几个石块,让船夫帮着抬到岸上,海涛说:“船身破裂,旁有石块,然此几块与溪底其余石块略有不同。”
林凤仪想到苏仲麒最近搞到家里的石堆,但先不打岔,等海涛说完。
海涛倒是没说话了,进船舱去换过干的衣服才出来;武方说:“系由他处运来之石乎?船上原来所载?或凶手必欲船沉溪底而致?”
海涛指着船夫说:“刘大生称未曾见廖船离岸时装载此物;然是否原溪底之石块,亦不确定。于溪底,船身破裂且嵌入石堆中,无法判断此诸石是否原置于船底。然溪底礁石多,遍布棱角,恐船沉之后撞击而碎,遂有部份残骸浮上水面漂流,至此搁浅。”
扬风跟海涛讲了廖强的遗言。
海涛说:“亦仅能不置可否;先朝谋杀方向调查一阵再看。”
林凤仪说:“先从五个人的尸首及身上的东西开始吧?”
扬风点头,指着唐氏说:“唐母已检查,唐氏身上无他物。唐氏右后脑勺塌陷,显为撞击重物或遭钝器击毙。左手臂微有淤血。”
林凤仪说:“就像凤舞一样。”
扬风点头,接着指着陈仲说:“陈仲为左后脑勺凹陷,右脸、右臂及左右大腿有淤血,左手臂骨折,且为新伤。陈仲身上尚有银八十两,铜钱三贯。有纸一张,唯湿透难以辨认书写何字,依墨迹判断,系分条列举,例如各茶庄或各茶农之斤两或金额之类。”
林凤仪问:“看起来是会武功的人吗?一个人带着八十两千里跋涉?”
扬风摇头,武方再次细看陈仲的尸体,说:“彼穿着粗布,身材粗壮,非熟人不知其身上有银两。”
扬风再走到苏仲麒身旁说:“苏尚书正后方脑勺塌软,左手两指骨折,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