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星星眼

“还疼吗？”

这句话听着好熟悉。

——

蒋川十岁那年。

蒋父因生意失败，便一蹶不振。开始酗酒，每天都醉醺醺回家。

“酒，我要酒！”

“给老子开门！ ！ ！”

妈妈给蒋父开门，蒋父把气都撒在家人身上，不停地打骂蒋川和蒋川的妈妈。

“快，小川不怕。躲到柜子里来，妈妈叫你你再出来。”

蒋川那时还小，蒋川的妈妈只好把他藏起来，自己迎接蒋父的打骂。

“都什么人，老子都做到这份上了，还不肯给我投钱。”

“等我以后发达了，你们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

蒋父骂够了，打累了就躺在床上睡觉，什么也不管。只留下蒋川妈妈收拾烂摊子。

所以小蒋川看到最多的就是妈妈哭着扫酒瓶碎片。

小蒋川想保护妈妈，可他太小了，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他就趁蒋父睡觉的时候把他的酒倒进下水道。

可是，他刚倒了一瓶。蒋父不知为何突然醒了，看到小蒋川正在倒他的酒。

“好你个小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敢倒老子的酒，看老子不打死你。”

蒋父瞪大双眼，抓着蒋川就开始打。

“别打孩子，我求求你了，别打小川。”

“别打，别打啊，求你了...”

蒋川的妈妈撕心裂肺的在旁边求蒋父，得到的只是蒋父冲着肚子来的一脚又一脚。

“晦气的东西，都怨你，让老子发不了财。”

蒋父这才放开小蒋川，冲着蒋川妈妈来。

蒋父拽着蒋川妈妈的衣服

“小川，快跑，快跑...”

“妈妈...别打妈妈...”

“好孩子，别管妈妈。妈妈没事，你快走。小川，乖 ~ 听话。”

...

小蒋川在街上游荡。

那时是严冬，小蒋川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

他只好双手抱紧自己，也许这样就暖和一些吧。

他蹲在路灯旁的小角落里，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他不知道，他的双唇此刻已经冻的发白。

“你很冷吗？”

小蒋川感觉到了一片阴影。

抬头，一个梳着双麻花辫的女孩正盯着他看。

那天很冷，他只记得女孩的眼睛亮亮的，好像火把。他看着那双眼睛，他觉得全身都变暖了。

小蒋川想回答，可一张口，根本发不出声音。而且他干裂的双唇在张嘴时不小心撕裂到了，此刻正往外渗血。

“诶呀，这谁家的孩子。怎么穿这么少啊，这不得冻坏啊。”

女孩的妈妈把他扶起来，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拉着他的小手把他领到路灯下。

“妈妈，他流血了。”

这一看可把女孩的妈妈吓坏了。

“我的天，孩子你怎么受伤了。快告诉阿姨，你家在哪，阿姨送你回家。”

可不管怎么问，小蒋川就是不说话。

女孩的妈妈怕冻坏小蒋川，就把他带回家了。

——

“孩子，快进来。”

“你坐这等会阿姨，小雪，你在这陪他一会，乖~”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稚气的声音响起。

小蒋川的嗓子疼得要命，用尽全力吐出两个字。

“蒋川”

“江船？”

女孩小声重复了一遍。

“孩子，快来。阿姨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孩子，别怕。疼就告诉阿姨，阿姨给你轻轻的弄。”

——

“还疼吗？”

女孩看着到处贴满创可贴的男孩。

眼睛里的星星好似因为担忧男孩全都坠落了，让小蒋川不再感觉温暖。

小蒋川不想让星星坠落。

他用力勾了勾嘴角并摇了摇头，以表示自己不痛了。

“那就好，我妈妈去做饭了。你可有口福了，我妈妈做饭可好吃了。”

“对了，你多大了？”

“你爱吃什么啊？”

...

女孩看着小蒋川还是不说话，想了想，跑到房间。

“你在这等我一下。”

等女孩出来时，手上握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呐，这是妈妈送给我的雪花勋章。妈妈说可以保佑我。看你浑身是伤，那就送给你吧。”

“它一定会保佑你哒。”

女孩说着，把小手摊开，上面放着一个雪花形状的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