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忽悠
苏桃接过承盘,低着声音道:“墨宰相不是好相与的主,你们两个都学聪明些,少在他跟前晃悠!”
苏桃今日侍奉的格外殷勤,殷勤到墨辰都产生了错觉,这个小姑娘,仿佛在一夕之间就长大了……“苏桃,闲坐无事,你还是将绣线取过来吧!”
闻言,苏桃宛若春风般的笑意转化成丝丝缕缕的哀愁。
她暗暗瞥墨辰一眼,哦了一声,慢慢吞吞的往出走,行至门口时,苏桃突然回眸,满怀希冀的问:“墨宰相,闲坐枯燥,我陪你翻花绳可好?”
“本相不喜欢幼稚的东西。”
马虎眼又没打过去,苏桃心里那叫一个悔啊,早知会这么麻烦,她昨日还不如说罗帕是无意捡到的呢……
苏桃一路垂着脑袋,险些与翠竹撞了个满怀,翠竹见她神情沮丧,关切的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无事,”
她牵强的扯了扯唇角:“翠竹,你帮我寻些红丝线过来,我再练练。”
翠竹不疑有他,取了上好绣片的绣绷,还有红丝线,一并交到苏桃手里,她浅浅一笑:“姑娘长大了。”
苏将军粗枝大叶,带累自家姑娘舞枪弄剑,耽搁女红。
而今,姑娘自己吵着要练绣花,夫人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倍感欣慰的。
翠竹心里高兴,忽略了苏桃满脸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博一把的无奈。
……
苏桃闷声闷气的坐在床沿,无视墨辰审视的目光,埋头绣着手里的东西,偶尔戳到手指,她也不敢吭声。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就在苏桃第三次戳到手指时,墨辰终于忍不住开口。
“本相还是第一次得见,绣竹子竟能拿出挥剑的架势!”
他抢过绣绷,又淡淡扫一眼苏桃快要被戳烂的指尖:“不错,绣了两针,手指扎出三个洞,你且与本相说说,两针三个洞,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我……”她无从辩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桃,你不该与本相说谎的。”
墨辰看向明显无措的眼前人,慢悠悠道:“通体艳红的竹子名为血竹,血竹需以特殊的红土栽植,鲜血喂养,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培育得出,你的这方罗帕,想来就是红昭赠予你的吧!”
“红昭?谁是红昭?”
墨辰瞪了她一眼:“你不知他的姓名,还敢乱收他的东西?”
拢共卧房就两个人,这话自然是说给苏桃听的,苏桃也听明白了,美人哥哥的名字就是红昭……
墨辰这厮,明知罗帕是美人哥哥所赠,他并未吃醋,也并未气恼。
若早知墨辰不会动气,她何苦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为难自己呢!唇角微勾,一抹笑在苏桃脸上荡漾开来,一记响指,却猝不及防的敲在她额头上。
“傻笑什么呢?你可知男子送女子罗帕,意为传情?”
苏桃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前些日子听赵雨蝶说过,我也没放在心上。”
“知道你还随身携带?”
眼瞧墨辰的手又抬了起来,苏桃急忙起身,往后退了数步:“墨宰相息怒,我拿罗帕是为了擦汗,你刚才也看见了,我的绣工拿不出手,只会扎手…”
“过来,”墨辰拍了拍床沿。
苏桃全身都在抗拒:“不去。”
“过来,本相不打你了。”墨辰又连敲三下床沿。
“那你说话算话,”
苏桃有些忸怩,迈了两小步后,她猛然想到墨辰现在是病老虎,惹毛了她,她分分钟都能给墨辰掐巴死,她为什么要怕,应该是墨辰怕她才对!
腰板挺直了,步子也迈大了,她甚至清了清嗓子,威胁那只病老虎:“墨宰相,我奉劝你要搞清楚状况…”
话未说完,墨辰直接将她拽了过去:“你要本相搞清楚什么状况?”
墨辰这胳膊也太长了?
离这么远都能够得到?
苏桃心里是不服气的,但她还是识时务的道:“我的意思是你若伤了我,可就没人给你换药了!”
墨辰攥着她的手,端详她指腹的伤,深深浅浅有几十个:“疼吗?”
“你放开我,就不疼了。”
攥她手的力道重了两分,墨辰道:“看在你还能帮我换药的情分上,本相且帮你按一按手罢。”
墨辰穴位掐的很准,神门、内关、劳宫、少府、大陵、后溪…这一圈穴位按下来,苏桃不出所料的睡着了。
苏桃这一觉睡的虽沉,却极为短促,她是被噪杂的吵嚷声唤醒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眸,瞧见墨辰面色铁青,薄唇紧抿,半晌,缓缓吐出两个字:“聒噪!”
“你莫要动气,万事有我。”
苏桃循着声音走出内院,瞧见永诚和翠竹在与人起争执。
而引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