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说谎。

景妍想起那日在海湾一号云澈骑的单车，猜想云澈应该家境平常，如云澈所言，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景妍满意点头：“那就好。到时合同拟好，我会再联系你。”

两人各自心愿达成，心情俱佳。景妍将云澈送到门口。

云澈指着刚才那束玫瑰：“我能把它带走吗？”

景妍不甚在意：“自然。”

走到银禧楼下，云澈手机叮了一声。打开一看，景妍发来的短信。

【景妍：我的微信。】

云澈社交媒体使用频率极低，好友列表加起来不超过30人。他有些生疏找到添加好友界面，快速提交好友申请。

【我是云澈。】

好友申请快速通过。景妍的微信明就是名字，头像十分简单，头像背景是铺满金色阳光的珠穆朗玛峰和站在珠峰前景妍的一个侧影。

景妍并不想给云澈过多期望的空间。加上好友后，没有发一条消息。

三日后傍晚，两人空空荡荡的聊天界面总算有了变化。景妍发过来一份婚前协议。

【景妍：婚前协议订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景妍：如果没问题，明天我拿过来给你签字，然后我们去办结婚手续。】

婚前协议不算长，大部分涉及的都是景妍名下的财产归属问题，云澈看东西的速度很快，快速看完，回了一个好的。

【景妍：那明天九点，我去T大接你。】

景妍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确定好时间再没有其他消息。

云澈丝毫没有受到打击，反倒心情不错，今天的细胞观察试验进行格外顺利，试验结束离开研究所时脚步带风。

胡晓看了眼墙上时钟，揉了揉眼睛，其他小师弟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向在实验室呆到深夜的云学长居然会不到八点就离开。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研究所门口，云澈今晚没有回宿舍。

因为花房中的花草需要打理，容家在深城购入的房产常年有人。这些花大多云澈亲手种下，不过去年开始研究所的担子落在他头上，回来亲手打理的次数锐减。

云澈晚上在花房呆了很久。家中佣人对此习以为常。

第二天清晨，云澈从花房抱走一大束花，花瓣上还带着晨间的露水。

车还没开到T大门口，景妍就听到了裴念的惊呼。

——裴念不远千里从南城飞来，就为了来围观她结婚领证。

景妍看着裴念带来的品醇的财报，头也不抬：“怎么了。”

“你看。”

车缓缓停稳，景妍看向前方。

云澈身着白衬衫，怀中抱着一大束花。见车停下，隔着车窗笑着看她，笑容无比耀眼。

车门刚打开，花香便飘进车内。

云澈打开车门，坐在她身旁的位置：“送给姐姐的花。”

云澈这束花比花店里的花大一些，花的种类很多，色彩缤纷，组合在一起并不显杂乱，只是用一根白色的真丝丝带扎起，花香交错融合，形成独一无二的香气。

景妍收过的花多到数不清，除了百合和风信子，其他都不认识，每一朵花都带着娇嫩新鲜的色彩，绚烂绽开，虽然包扎简单，但确实是十分漂亮的一束花。

“我自己种的花。”云澈将花递给她，解释道，“我挑了这个季节开得最好看的花，送给姐姐。”

——如果有机会，希望将来可以将四季都赠与你。

“谢谢。”景妍道谢的语气平淡，“先带他去户政科。”

“协议在这里，你可以看看签字。”

前往户政科的路上，车内萦绕着馥郁的花香，一片安静。

云澈抿了抿唇，垂眸翻到最后一页，快速签上自己大名。

直到云澈下车，裴念才回头：“拜托，人家弟弟亲手种的花，一片真心，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淡。”

“我不打算谈感情，何必给他希望。”景妍指尖轻触花瓣上挂着的露水，语气平静无波。

裴念看着这束花，叹气：“可惜了这一束漂亮的花。”

云澈很快办好，两人一块前往民政局，景妍一向高效率，直接在民政局门口摄影店，拍了结婚照。

俊男美女，随手一拍都格外漂亮，不用修图，十分钟出照片。

两人拿着所有材料一块进入民政局，刚递出材料不到一分钟，材料就被递还回来。

“不好意思，未到法定婚龄，无法办理结婚。”

云澈茫然看向景妍——在象牙塔长大，他对某些社会常识格外匮乏。

景妍一向计划周祥，此事完全意料之外。

云澈确实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已经读到博士，被人称作学长，想来总不至于年纪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