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
萧云策起忙起身披衣:“怎么会这样,父亲并未接触任何染了疫病的人啊。”
宋玉慈跟着坐起来,脑海中思绪翻涌:“想必李玄鹤抓住你与侯爷的疏忽之处,偷偷给侯爷使绊子。”
两人匆匆赶到萧长宇的屋子外,萧云策打发方弈去请郎中,接着便想推门进去。
宋玉慈伸手拉住了他:“不可,若侯爷真是——”
“你这女子当真无情,侯爷高热不退,你都不愿让云策尽一尽孝心?”袁夫人由杨妈妈扶着,站在廊下拔高声音质问她。
宋玉慈冷冷扫她一眼:“谁人不知疫病会传染?若云策也因此病倒,母亲是想看我们萧家任人宰割吗?”
萧云策退回来:“也罢,等大夫来看过了再说。”
“哼,”袁夫人甩着手帕,走到二人面前:“任人宰割?我萧家深得官家器重,岂会让宵小之徒拿捏?”
宋玉慈不想与她废话:“母亲和父亲同榻二眠,若父亲真不慎染病,母亲怕是......”
袁夫人的脸色变了变,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只听宋玉慈扭头吩咐身边的侍女:“,来人,先把母亲带下去,单独安置起来。”
“就按夫人说的办。”萧云策点头,示意两个侍女动作麻利些。
萧家附近就有医馆,因此郎中来得很快,他单独进屋替萧长宇看过后,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
“大夫,我爹究竟如何了?”萧云策一见人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这.......”郎中摇了摇头,“要说侯爷染得是瘟疫,可又与老夫这段时间看诊的病人不同,但某些症状确实是瘟疫。”
“大夫您的意思是,”听过郎中的话后,宋玉慈若有所思道,“侯爷确实得了瘟疫,但与京郊那些人身上的不是同一种?”
“不错,这侯爷身上的,显然要比京城外面那些人的严重许多,还请世子和夫人等老夫回去以后仔细翻看下医书。”郎中捋了捋胡子,“老夫先开一剂退热的方子给侯爷服下。”
萧云策点点头,吩咐方决将大夫送出去。
“这可真是奇了,侯爷为何会染上瘟疫?”宋玉慈喃喃道。
“我仔细想了想,父亲今日所接触的外人不过是官家与李玄鹤而已。”萧云策揽着宋玉慈,两人一同朝回房的方向走去。
“府里也没有感染瘟疫的人,那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宋玉慈心绪不宁,总算知道为何今天一直觉得心慌了。
原来李玄鹤在这里设下圈套,只等着萧家往里面钻。
“罢了,”萧云策推开房门,点上一支蜡烛,“明日我去太医院请位太医来,再给父亲看看。”
宋玉慈揉揉眉心,在床边坐下:“给皇后娘娘看诊的刘太医能不能请来?”
萧云策惋惜地摇摇头:“刘太医是官家钦点的为皇后娘娘诊治的人,我们恐怕请不过来。”
“能请来别的太医也好,”宋玉慈长叹一口气,“这件事情和李玄鹤脱不了干系。”
“娘子不必担心,李玄鹤不会一直得意的,”萧云策扶着她的肩膀,“累了一天,快些休息吧。”
宋玉慈点头,起身更衣。
漆黑的宫殿里,李玄鹤没有点蜡烛,负手站在窗前,任银色的月光落了满身。
已经快过子时了,以往的这时,他要么与卢月微一同就寝,要么就独自宿在寝殿里。
今夜的李玄鹤却有些睡不着。
张公公来了一趟,低声汇报:“殿下,事情已经办成了。”
李玄鹤没有转身,继续背对着屋内,低声道:“记得找个由头,把那套新换的茶具处理掉。”
“是。”张公公应道,悄悄退了出去。
“真是可惜啊,”寂静的夜色中,李玄鹤出声感慨,“萧云策没能中招,真是可惜。”
那套崭新的茶具里,有李玄鹤为萧家精心准备的大礼。
就在两天前,负责处理京郊病患的一位太医向他禀报,发现了一例不同寻常的瘟疫病人。
其病症凶猛,高热持续不退,寻常医治瘟疫的方法根本不管用,唯一能做诊治的,就是一直照料皇后的刘太医。
李玄鹤计上心头,借此机会将那病人单独看管起来,把他用过的茶具送到了萧家父子手里。
“这下可够你们喝一壶的了......”他轻轻一笑,转过身向殿外走去。
这会儿心情甚好,他打算去看看卢月微。
经过刘太医的精心照料,皇后已经好了很多,不需要再与旁人隔离开来了。
李玄鹤一大早便来向她请安。
“母后见好,儿臣这心里总算好受了许多。”李玄鹤坐在江揽云的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
“生病的事情母后不怪你,这几日我仔细想想,怎么都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江揽云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