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贾珍、贾蓉之死
冷星雨左手握住红樱刀柄,插入乱石。明晃晃的钢刀。吓得贾珍、贾蓉呼吸急促、脸庞通红。四周十几个马贼围聚一圈,个个冷眉冷眼。分明要他给银子的意思。曹达华也不墨迹,解开褡裢丢过去几个小船似的元宝。白花花的银子到手,马贼们才放了心。曹达华抓耳挠腮,憨笑道:“你们没俺有见识,俺可是蹲过牢房的。无需如此,你们只要取几个麻袋。往山下取沙子塞满,压在他们身上。足足一天,必死无疑!再有经验的官府仵作也查不出伤势!这样就稳妥了!”“狗娘养的!竟然还有这等法子。官府果然比咱们黑心,咱们抢完就跑。少伤人命,官府才是杀人不见血呀。使得,使得,你们快去办!”冷星雨吆喝几个喽啰,往马鞍取麻袋、塞沙子。少顷便抬来两袋百多斤的麻袋。贾珍、贾蓉想呼救,奈何口里塞了布团。在他们心里,充军仍是有希望活命的!第一山高皇帝远,第二九边是王子腾节制!到时候想办法回来,必要整死贾琮!但是这两位贵族爷们,没吃过苦,心防早就崩溃了。昭狱的刑法,更是吓得贾蓉尿失禁。而且枷号也是颇有讲究,是有重量的。一百多斤的枷号可以把人活生生累死。他们的枷号即便才有五十多斤。可京师到井径关,全是押送官骑马。他们走路,不时鞭子问候。九条命,都去了八条了。为避免查出伤势。曹达华亲自把他俩拖到软草地上。马贼们再把沙包压上去。贾珍、贾蓉垂死挣扎,呼吸不继。一种窒息的感觉袭来。鲜衣怒马、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徇私枉法的生活不复存在了!败尽脸面门风,死于荒野。无一墓碑,他们好懊悔!那两个绣衣卫缇骑,醒来后便惊慌失措地分头寻找。最终于此找到两名人犯,除却原有伤势。再无痕迹。然而贾珍、贾蓉确确实实没了气息。一个缇骑老练道:“有人从中作梗。此等死亡,一定是堆沙包!咱们没少用过!可我们有理说不清,失职了!”另一个缇骑脸色难看:“虽说万岁爷想见到这一幕。但你我说不过去,王子腾位高权重。万岁爷投鼠忌器,你我这般卑微人物。人微言轻,回去只会被万岁爷拉出去砍了。平息他人的怒火。不,不用皇上动口。提督大人也饶不了咱们......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到了这一步。要么逃,要么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不如反了。你我两匹马,投奔马贼去。横竖咱们无亲无故!凭这身武艺,也有个活路!”~~~~~守备府的哨兵探到了尸体。治下发生了充军人犯死亡。尤其人犯是国公之后、王子腾姻亲家族。事关重大。井径关守备不想引火烧身。即刻命令一名百户、两名把总带队。把两副尸体运送回京。在奏折之中。守备把责任全部推给逃离的两个缇骑。说他们玩忽职守,人犯不堪重负而死。且他不说马贼之事,若是说了他治下有马贼作案。他不是也失职了吗养贼,就是养军功哪。贾珍、贾蓉的尸体、守备奏折送到。绣衣卫提督纪纲、左都督、右都督等人连连认罪。说自己衙门用人不当。九省统制王子腾已多次上奏折表示不满。包括四大家族派系在京官员。兼任京畿道监察御史陈东生也上奏折表示自己有失察之责。并指出王子腾在顺天府蓟州大量吃空额军饷。乾隆皇帝一手太极推过来打过去。先指责陈东生的失察之责,罚俸半年。再以蓟州空额为借口。督促王子腾“好生查查”。然后下旨:绣衣卫提督衙门,百户以上所有官员罚俸三个月,严令整改。内外大小臣工、中官、地方官。再有为贾珍贾蓉求情者,革职为民。贾珍、贾蓉欺君犯上,遗体着族人移送家庙。不准入城办丧停灵。宁国府所有庄屯、田产、地产,充为国库。王子腾被抓到痛处,心惊胆战地不敢说话了。乾德皇帝又一封密折送来。极尽陈述对他的信任、重用,王子腾才打消疑虑。至此。贾珍、贾蓉父子终于往生极乐世界。贾琮完胜!............内城三王府街。秋日阳光热辣辣地洒下豫亲王府的花园子。豫亲王凌决袆蟒袍玉带,坐于湖心亭绣墩,愁眉不展。乳母甘氏献计道:“哥儿,现下那人称大楚第一神童的荣国府贾琮。正有求于教坊司,哥儿不如投其所好。求皇上大赦教坊司乐籍。既能拉拢他又能向皇上示以忠厚......”凌决惟先是一喜,离坐起身,继而又垂头丧气。“不妥,不妥,父皇垂爱二哥。因本王乃是宫女所出,素来不喜。比放在四弟那里的心都少,怎肯听本王劝说......”甘氏闻言声音放得很低,狡黠道:“不错,哥儿乃宫女所生。可皇上......也不是宫女所生的么哥儿性子素来忠厚,颇得清流之心。而且皇后娘娘无所出,哥儿是皇后娘娘命令我养大的。娘娘不正是要靠哥儿吗太后入宫之时也是宫女,求求两位娘娘......我多嘴了。”“不不,嬷嬷说得不错。本王自小担惊受怕惯了,遇事难免踌躇。”凌决惟敲了敲折扇:“成,我这就进宫去求太后和母后。”那两座大石狮子与御赐的“敕造宁国府”匾额。朱漆兽衔双环大门、东西角门。依旧一如既往向外人宣示此间主人的煊赫。不过满城皆知宁国府名存实亡了。宁国府家下的庄屯食邑,充了国库。大宗一脉断子绝孙。族长贾蔷有名无实。所拥有的经济大权几可忽略不计。临过八月又是秋,会芳园的秋菊又开了。潺潺活水流动成溪,滴水穿石。流过的假山石块,棱角磨平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