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章:孙绍祖的取死之道.....
年三王议政!咱们主子在兵部颇有路子,姐姐又死了汉子儿子。没个依靠,兄弟两个堂哥......想谋一个绣衣卫世袭百户好几年了。你为什么不允呢”“哎呀呀!说得好听!你姐姐家若是开卖官鬻爵的生意。你还站在这儿”甘萱面容一冷,厌恶地道:“你若是我亲弟呢,我帮你求求!可惜你不是!他们也不是!当初怎么逼着我走的!今儿老娘十倍还给你们!”甘三自讨了个没趣,悻悻告退!这一切恰好被司礼监派过来的小钉子看在眼里。他一走。小钉子便过来给她揉肩捶腿:“甘嬷嬷若不嫌奴婢脏。往后这活儿还是交给奴婢吧。”“你小钉子还不错,无儿无女,心眼子少。”甘萱摩挲他的头,出神了一会儿,眼神尽是仇恨的光芒。“我儿子若在,应该和你一样大了......你还没有对食么”“嬷嬷说笑了,奴婢这样不得势的。哪有人作对食。”小钉子忙完,又进去伺候王爷穿衣进宫。旁边雒仁提账本勾兑。“针工局、巾帽局在秋天照例有五百匹亲王俸禄。甘嬷嬷说她那儿稀缺。”“赏嬷嬷五百匹。”凌决袆想也不想道。“贾先生那里呢”“减.......减四分吧。”“贾先生托下官问王爷,我朝规制。冠礼之前,王爷得先举行婚礼。这是他分内之事,问几时上奏礼部和宗人府”凌决袆闻言突然沉默下来,那甘萱正好也从外边进来。一屋子的四个人,竟然悄无人声!雒仁嘴皮动了动,躬身告退。~~~~~市肆的喧哗声此起彼伏,没个消停。正阳门南铺分出一间间雅间,不设楼。采用涿州硬红木隔开,不上漆!进去便是一股新木味,徐彪屈指弹弹木板。“怎么样我新开的店,硬红木可难弄。专门进贡的,不过宫里各衙门,都有油水。”“大气。”贾琮双手背在身后:“但是我喜欢花梨木和苹果木。圆润、光滑、一丝不苟!就像成熟女人的皮肤、色泽、味道。美、寻常而又高贵,最重要的是没有刺儿。”“哈哈哈......文人的情调就是不一样。”徐彪眼睛一眯,拍拍手掌:“幽容,来给修撰大人抚上一曲。”一身大红的朱幽容,眸子黯淡无光,福礼告坐。“爷要听《凤求凰》、《高山流水》还是《广陵散》”“一曲《凤求凰》,引得卓文君当垆卖酒。一曲《高山流水》,俞伯牙得遇知音。一曲《广陵散》,嵇康之后无人弹。哪一首都好,哪一首我都舍不得。”徐彪抬手道:“大人请。”“《广陵散》。”贾琮拾起核桃仁:“好久不见幽容姑娘了,恭喜。”“同喜!”徐彪倒酒:“前儿看见保定府的一个老乡回去了。”“谁”“三王爷府上的长府官,嚣张跋扈过头了。被皇上推出去给三王爷挡箭。”徐彪杯子碰到贾琮杯子时,琴音开始高亢。“噢。”贾琮双手伏在桌上:“保定府是个好地方。马多,山高,地平。”“承你吉言。”徐彪一杯酒下肚:“有我兄弟出马,孙绍祖烂账不多!洋洋洒洒也有万言。瞒地不交税、吃空额、结党营私。大人要他生,还是要他死”贾琮一言不发,以右手食指蘸酒,在硬红木桌上写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徐彪看完,字迹干得很快!朱幽容的君弦之音愈发急促,“你找对人了。让人怨恨活着的感觉,没人比绣衣卫更拿手。”“你想谋什么”“仇都尉麾下,右都督有缺,我想要这个位置!或者修撰大人有办法,让我去老内相身边当差也行。”贾琮手指轻敲桌面,点头:“我托赵康帮你问问。”“赵康是谁”贾琮不语,只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噌!琴弦戛然而断,徐彪面色大变!十几个京师打手突然一窝蜂涌进来。贾琮依然静静地喝酒,朱幽容面色苍白。徐彪脸色变幻一阵,“你们先出去!未有传唤,不得进来!”“断的不是君弦。”贾琮敲敲琴台,若无其事地吐出一口酒。嚓的一声点燃火折子,酒助火势,飘的丈高!徐彪退后。朱幽容却坦然不退:“大人懂七弦琴我倒忘记了......您是状元郎。”“状元未必懂琴。”贾琮看看火势灭下,琴木多半完好无损。“这就是焦尾枯桐了,琴是好琴,弦不是好弦。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归邙山。改日我送徐夫人一副好弦。”“徐某多谢了!”徐彪拱手,看到她露出笑容!真是没什么比这更开心了。“徐大人客气,这一百两银票,赏弟兄们的!解解渴,京师遍地都是官,本修撰也难做。”“修撰大人说得哪里话!这回面圣,没准就能升了。”等贾琮带人走了。朱幽容给他系上一件披风,徐彪抓住她的手。“和我在一起,你这样的人,不会开心。”“我不开心,你不就开心了”朱幽容摇头道:“这个时候说那些做什么,升官发财!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还求什么。”徐彪沉默半响:“要不......我把你送他。”“那你干脆让我去死。”女人声音传来的方向已经变成隔壁。徐彪吞一口酒,喉结就上下滚动一次!烛火如春起之苗,无风自动,不知什么时候。啪啪啪,他对半空拍了三下手掌。前后左右不见人影,唯独有风声。烛火呼啦一下熄灭了,黑暗的世界。孤独的人影。——————牙齿锋利的四五条大黄狗,还在北城兵马司的木栅栏门口汪汪地叫!几个亲兵出来巡视三四次,一个骂骂咧咧道。“真他娘的晦气!没个人影。你说它们吼个什么呀”另一个喝醉酒的丘八踉踉跄跄道。“鬼你知道么没有人就是鬼了。这狗和乌鸦一样!眼睛和人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