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单

连刘岑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某一刻和一些特别的人聊的很投入：“有时候一个人去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感觉很奇妙。”

“虽然我还是想回长街村，但不得不说，站在田里吹吹风也不错。”

“嗯，不冷的话就好了。”刘岑缩了缩脖子说道。

没有下雪，田上很寂静，他们两个人站在这里倒显得有些突兀。

“你没有朋友吗？”刘岑突然开口问向贾曳，“你的工作就是冒充算命的吗？”

贾曳蹲下来，他用手抠起一块土疙瘩：“除了你认为的特殊，我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分别。”

“那会不会有个圈子，我们是不是圈里人啊？”

“有，长街村就是一个圈子，从里面出来的人也像我一样这样找一些有缘人。”

刘岑也蹲下来：“那这么说，我们这个圈子还挺大？”

贾曳又站起来，把那个土疙瘩抛向前方的地里，“本来就会是有一个宗族之类的，不过后来突然都消失了。”

“消失？”，刘岑一样站起身来，“人都没了？”

“对，贾道创，总感觉这么叫他不对劲，他就是因为这事消失的，好像去找原因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那那些人都死了？”

贾曳没有回答，他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土地，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然后是平静，“不知道，我从长街村出来后还没怎么样，就在他找你的前段时间，就没了。”

“真的假的，我都怀疑到底有没有什么长街村了。”

贾曳叹了一口气，“无所谓，现在有了你俩，我们的圈子又扩大了。”

天上有两只鸟掠过，黑色的羽毛带着它们翱翔，像是两点墨汁在白色的宣纸上寻找自己落脚的地方。

刘岑看向它们，“那我们使命挺重啊，哎，有没有外国友人？”

贾曳也抬头，“不知道，也许吧，我也算是新人，很多我也不知道。”

“如果寰宇知道这样，那他肯定很精神，从他家回来后就没消息，我发信息也不回，八成是在研究这个呢。”

“所以说，他是有缘人，我看人真准。”贾曳说完回头往路上去，“你不回去吗，这个点不该早就吃早饭了。”

“不急，可吃可不吃。”刘岑跟上他答道，又转念一想，“哎，你吃饭了吗？”

贾曳有预料般的回头接话：“没有，我骑电动车快冻死了。”

刘岑没想到会这么说，刚开始不说早该吃饭了，“走吧，回去一起吃吧，不嫌弃的话。”

贾曳走向路上的电动车，“行，我喝碗汤就行，走吧！”

到了家里，饭已经做好了，刘岑给父母介绍贾曳是以前的同学，来吃个饭，父母埋怨刘岑不早说，然后招呼贾曳进屋，随后又煎了鸡蛋，弄了点别的。

贾曳很感激：“好了好了，叔，姨，别弄了，喝碗豆浆就行！”

“好好好，一块吃！”

刘岑端起米糊，也许是贾曳说的豆浆，他们一起吃完了这顿早餐。

饭后，贾曳坐在炕上对刘岑说道：“还是家里人做的饭好，我回头请你吃顿。”

“你一个人？”刘岑问道，“不会做饭吗？”

“对，你上次来我家我不就是一个人吗，做饭是不想学而已。”

“哦，我也不会。”

“我会下面条。”贾曳挤出一丝骄傲，“不过一直吃都有点烦了。”

刘岑回道：“我也是。”

太阳露出阳光给冬天的天空这白净的宣纸做了点缀，树枝上的三三两两的鸟尝试发出鸣叫来打破清晨的宁静，不过这宁静暂时还属于寒冷。

“这是什么？”贾曳从身后拿出一本笔记本。

“什么？”刘岑疑惑，刚要拿过去看，贾曳已经翻开读到：“人生原点分析清单？”

“你的人生吗？”

刘岑反应过来，伸手去抢，不过没抢到，“给我！”

“好，我不读，给我看看。”贾曳又把笔记本藏回身后。

“你什么时候偷的？”

贾曳翻看着说道：“刚才去上厕所的时候，去别的屋里转了转。”

刘岑无语，那就看吧。

“你这写的，感觉在骂你自己。”

刘岑无言。

“思想觉悟不高，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动力对待当下。没有资产、没有背景、没有头脑、没有才华、没有毅力、没有手段、没有能力、没有一技之长、没有人脉、没有话语权、没有知识储备、没有对象、没有自己的思想体系、没有见过世面、没有能力养活自己、没有身材、没有身高、没有突出的亮点、没有拿的出手的兴趣、没有任何可以放纵骄傲的资本。”

“好多没有。”贾曳一口气读完，“你怎么不拦我了？”

刘岑看着贾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