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01.

敲门的动静让室内的两人同时回神。

夏油杰忍着强烈的呕吐欲望，狼狈的起身。

五条悟冷脸去给管家开门。

屋门被打开的同时，管家顺势将食物送上，眼神还不住的绕过五条悟往屋子里面撇去。

看到夏油杰脸色发白，管家忙问：“夏油小姐这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过来一趟。”

“不用了。”

开口拒绝的反而是夏油杰。

她解释道：“只是吃了不好的东西，有些反胃罢了。”

？

管家一整个大问号。

他并不知道夏油杰的术式咒灵操术，也不知道调伏咒灵的方式，就算看到桌上摆放的咒灵球，也不会去想到有人会吞下咒灵球以达到驱使咒灵的目的。

他看向五条悟，希望能够向自家少爷确定，到底要不要喊医生过来看看。

结果五条悟顺势接过他送来的食物，道：“没事了，下去吧。”

看来确实是不需要喊医生特地过来一趟了。

管家心有犹豫，这次又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送来的食物是两份荞麦面，每份搭配天妇罗和一碟炸鱼干，为了照顾五条悟的嗜甜属性，还专门放了几颗糖果。

把桌上的咒灵球全部扔回木箱子里，将荞麦面摆好后，五条悟又将乌龙茶和糖果递了过去。

“还有胃口吗，杰？”

他其实并不清楚咒灵玉的吞服过程是痛苦又难耐的，自始至终夏油杰都对他隐瞒，哪怕是后期苦夏，整个人瘦了一圈，都不曾向他吐露半分，他们明明是最要好的关系，自己却始终被蒙在鼓里。

若不是这次，恐怕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夏油杰接过了糖果和乌龙茶，但并没有动作。

五条悟心急如焚，生怕又出了什么岔子。

“咒灵玉，很难吃吗？”

“我不知道，没想到会让杰这么难受……”五条悟委屈巴巴，“杰不想吃东西的话，好歹喝点水漱口吧。”

其实夏油杰并没有生气，只是嘴里的味道久久散不去，实在是没有心情马上就去吃东西，哪怕是自己喜欢的荞麦面也提不起劲来。

“我只是想缓缓。”她无奈道：“只是嘴里一股臭抹布的味道，实在是难以言喻。”

五条悟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咒灵玉是那种味道的吗？！”

“啊，像是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

夏油杰端起乌龙茶漱口，末了又往嘴里塞了颗糖果，口腔中渐渐被淡淡的甜味充斥，才终于觉得自己好像要活了过来。

从前并不喜欢的糖果，这时候反倒变得过分美味。

终于缓了过来，夏油杰将额前的一缕刘海别至耳后，拿起筷子双手合十，规矩又虔诚的说了句饭前开动的语句，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五条悟看着她的动作，情绪一下子降到了低谷，明明备受咒灵玉味道困扰的是夏油杰，但厌食这样的后遗症却仿佛作用到了他的身上。

过去，杰也都是这样的吗？

为了变强，祓除、吸收，祓除、吸收，反复如此。忍受着几乎摧毁味蕾的咒灵玉，一颗颗将其吞入。

什么苦夏，什么胃口不好，什么不饿。

统统都是借口。

理子和灰原的死亡，让本就因为咒灵玉那无法忍受的味道而饱受折磨的杰，彻底走向崩溃。

五条悟痛恨没能发现端倪的自己，痛恨憋在心中不远言语的夏油杰，更痛恨造成这一些的始作俑者。

“你在发什么呆啊，悟？”

夏油杰把另一双筷子递了过来，紫色双眸露出疑惑。

“杰……”五条悟接过筷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

“杰居然还有胃口吃得下去，我以为你会难受的干脆不吃了。”

“唔……”夏油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作思考状，“最开始确实是这样啦。”

“我大概是小学时候开始的第一次调伏咒灵，那时候一颗咒灵吞下去，一整天都吃不了饭。我妈妈以为是小女生爱美想要减肥，为此没少唠叨，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高中前。悟应该也知道的吧，我原本是打算就读高专的，后来父母出了车祸就没有去了。”

五条悟点了点头，继续聆听。

“我和父母在是否就读高专这方面始终无法达成同时，他们去世后我才能够真正的理解他们，他们也不过是想要我过得更好些。”

五条悟听懂了。

夏油杰在吞服咒灵玉不久后，口腔中的味道散去就面不改色的进食，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在为自己的身体找想，她希望能够做到父母离世前的期待，活的更好。

而不是为此变得沉默、敏感、胡思乱想。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