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有数儿。再说,旁边还有老师盯着呢。”
几年前,朝臣建立了陆军指挥官学校,海军指挥官学校,全国各地同时也建起了许多武校,这些孩子一边读书一边习武,他们以后要走武将的路子,日日跟人切磋,知道轻重。
姚元景望着远方的青山:“师弟,快到三年之期了,永安和子安也该回来了吧。”
“嗯,永安已经着人送了信件回来,后日就到。”
怀玉年轻时生了一场重病,张廷玉夫妻要孩子要得晚,老大永安出生时,张廷玉已经三十出头了。
永安呢,十八岁给他定的亲事,本来准备及冠就成亲,谁知女方家有亲人去世,守孝三年,那姑娘和永安成婚时,永安已经二十三岁了。
到如今,张廷玉已是古稀之年,大孙子还是个垂髫小儿。
说起家里的孙子,姚元景笑道:“永安当官当得好,皇上信重他,他和子安兄弟俩把你们张家好好传下去才是正经,孙子嘛,晚一些就晚一些。”
姚元景拿自己家打趣:“我家孩子倒是成婚早,我曾孙都有了,那又如何?都是不争气的。”
“读书不行,做学问不行,做生意也不行。我那群儿孙,唯一的好处就是知足。罢了,不给我惹事儿,也算他们孝顺了。”
姚元景每回说起自己家的子孙,总是一堆抱怨,说到最后却总会念儿孙的好处,可见他这个老祖宗是个舍不得下狠手教育孩子的。
张廷玉听师兄唠叨儿孙几十年了,耳朵都听起茧子了,说起教育儿孙,张廷玉年轻时定会觉得自己教得好,家里两个孩子都出息,可菁菁家三个孩子,特别是小的那两个,都没见他们夫妻怎么教,孩子就这般长大成材了。
弘年从小性子就稳重,带着弟弟弘希一起,就算他们阿玛额娘不在家,读书这些事他们自己就能处理妥当了。
如今,两个孩子也二十一了,弘年已经成婚,如今领着户部主理的差事,听说办事极为老道。弘希还未成婚,是个待不住的,这几年带着叶氏商行的侍卫、掌柜满世界乱跑,一两年才回来一趟。
可见,孩子跟孩子还是不一样的。
张廷玉想了许多,这些事却不好张口跟师兄说,免得扎了师兄的心窝,师兄明日不肯拄着拐棍来瞧他了。
两个老头子在溪边坐到傍晚,江流和他的一群朋友回来了,江流脸上青了一块,露出来的胳膊也是,他狂乱的头发看着更乱了。
狂士小江去跟人打了一架回来,变成斗败的小猫咪,小可怜样儿,姚元景见了,顿时笑出了声。
一群半大孩子走了,姚元景也要走了:“师弟,明儿见。”
“明儿见。”
姚元景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问道:“师弟,可曾收到菁菁的信?”
“月初收到了,信从天津送来的,我估摸着他们俩应该回京了吧。”
两年前,太上皇退位后,担子交给皇上,太上皇坐船去美洲找直亲王父子,两年都没有回来。
胤禟和叶菁菁夫妻常年在国外游玩,也跑去了美洲,一去一年多,一点消息也无,张廷玉偶尔也会为他们担心,毕竟他们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怀玉走了已经三年了,菁菁肯定会回来看望怀玉吧。”
张廷玉不知,菁菁上次来信里也没提。
“会来的,他们今年不来看看老头子我,明年说不准就看不到了。”
“师兄,您又来了。”
姚元景笑了笑,他这样说,自然有这样说的道理。
就像他说的那般,人老了,就在往地府走,等真的靠近阴阳交界的那扇门时,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应,他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三日后,姚怀玉的忌日,永安和子安带着妻子和儿女回老家,胤禟、叶菁菁夫妻俩也带着儿孙前来。
永乐笑着喊了声干爹:“永安哥和子安给您在溪边建的这栋小房子可真好,三年了,都没被雨水淋坏。”
张若霭笑道:“怎么说话的,好歹是木房子,我们手艺就算再差,三年也能撑住吧。”
三年前母亲去世,父亲悲痛难以自抑,一定要去坟前搭茅屋守坟,永安和子安两兄弟怕父亲身子骨受不了,好说歹说,才说通父亲,在村口建一栋屋子,村口这里没有阻拦,能远远瞧见母亲的坟墓。
张若霭望向河对面的青山,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过去的三年里,父亲日日都像他这样望着母亲的方向吧。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父亲虽一心念着母亲,希望父亲也能想想他和弟弟,活得更长一些。
弘年、弘希两人扶着张廷玉,弘年道:“干爹,皇上知道我们要来看您,专门给您带来了礼物,一会儿您瞧瞧。”
“劳烦皇上还挂念我这个老头子。”
“干爹,您乃三朝元老,又是数得着的能臣,太庙的位置都给您空出来了,皇上怎么能不惦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