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前世情缘?
孤躅不是很坚决地推了几下我的头,没有成功,便叹了口气,也不说话。我抬起头看着她的脸。她说不上漂亮,但五官细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就象在空旷草地上一株淡粉色的虞美人那样令人怜爱。
我松开抱着她小腿的双手,盖在她膝盖上一寸处,说:“云姐,你的剑在哪里?你身上就三件衣服,没地方藏的吧?”
孤躅将双手放在大腿上压住裙摆,没理我。就在我手开始不老实的时候,喉头感到被一件锐物抵住。孤躅的声音响起:“拿下去!”
我的手只好滑下去握住她的脚踝,嘴里道:“云姐,你真把剑藏身上了?”
孤躅强忍着笑作出生气的样子,将脚挣脱了我的手,怒道:“你怎么跟牛皮糖一样,粘着就甩不掉了?”
我站起来紧靠着她坐下:“云姐,你道行高,你说我还有没有办法多活几年?”
孤躅摇了摇头,手一晃,收起剑。我好奇地在她身上来回看了几次,还是没看出藏在哪里。刚打算用手找,孤躅抓住了我的双手:“循义,安静一会好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是不行的。我已出家,你已入世,何必再造孽呢?”
“云姐,我一直觉得你从开始坚持找我做‘辟命’,就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全真正一两派平衡问题。还有,就算我救了你一命,你也不应该对我好到如此忍让迁就。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孤躅笑了,站起来,捧住我的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然后说:“前世今生,情缘当了。”说完就走。
我追上去抱住她,问:“什么意思?前世你我是夫妻吗?”
孤躅挣扎着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是算出来的,我跟你一样什么都不记得。求你了,放开我。”
我知道一松手她就会逃走,紧紧抱住不放,拉扯中一起倒在了地上。孤躅反抗得并不厉害,很快就被我按住了双手。她不再动弹,只是看着我,说:“就算我遂了你的意,结果也就是我毁了修为,你加重罪孽,何苦呢?”
我松开了手。我加重罪孽倒无所谓,可是她的修为毁了会发生什么?我扶起她,说:“云姐,对不起。我不会害你的,不过,你以后也不要消失不理我啊。”
孤躅坐起身来,抱住膝盖,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理不理的,又有什么关系?我回去只是在山中修行,你依然在世间沾花惹草。”
我立刻叫起撞天屈来,表示自己直到目前,都没有碰过女孩子。我指天划地:“云姐,你知道就连那天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子,漂亮吧?但是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
“那你十四岁勾引的那个女人呢?”
我一下子被噎住,低头轻声道:“她,死了。”
孤躅盯着我的眼睛:“忘记她,不再做跟她有任何关联的事。只要你做到,我答应你一件事。”
“那我要求你做的那件事就是:答应我三件事。”
“你,我跟你认真说呢,别插科打诨。”
“云姐,你知道那晚她把我藏起前对我说了什么吗?‘活下去,为我报仇好不好?’而我就那样窝囊地活着趴在石缝中看着她被砍掉了头。我永远忘不了她对我说那句话时眼睛里的绝望和决绝。”我又想起了那颗头掉在地上的场景。
“那女人,比我勇敢,比我果决。”孤躅说完站了起来。我连忙拉住她的脚腕,作出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她。
孤躅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我:“我没有那女人那么果决,我交给你选择:毁了我或者放了我。”
我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然后低下头,松开了手。
孤躅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云姐,四年后的冬至,给我做场法事好不好?我要你亲自主持做。”
孤躅没有回答,出门后反手把门关上了。我倒在地上,心里空荡荡的,蜷成一团,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我坐起来,看到枕边放着一株紫芝,一张叠着的信纸。打开信纸,上面竖写着两行隽秀的字“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我跳下床,又站住,知道孤躅肯定已经走了。我想了想,拨通了老黄的手机。
“循义啊,早上好呀,这么早就起来啦?”
“老黄,孤躅道长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是啊是啊,凌晨孤躅道长说有事要立刻回去,我就把他送到车站了。你不会也急着走吧?”
“老黄,请把孤躅道长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有急事要找她。”
“孤躅道长没有手机的,那么多道长就他没有手机。”
这真是“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希望她能早日修成正果吧。
接下来也没心情继续呆下去了,联系了老黄,把我送到车站,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在火车上摇晃着,人很容易犯困,基本上十多个小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