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唆
这叫声熟悉而又陌生,阎娇娇略微一听,就想起来了,作口型给母亲暗示,“是张文远。”
“那个渣男!”阎女士下意识的就提起了茶碾子。
怎么说呢,作为水浒里的非著名奸夫,张文远着实名声不显,但这人的破坏力却非同小可。
他是阎婆惜的主要死因。若不是为了给张郎搞钱,阎婆惜也不至于为了一百两金子和宋江撕扯半天,最终被宋江失手杀死。
原著里,就是他在阎婆惜死后,他还怂恿阎婆一路告状,硬生生把宋江给送进去的。
他倒是报仇了,但是丧女的阎婆可就消失在了小说中。
不过阎小娘子本人明显爱极了知情识趣的张郎,像是现在这具身体一听到他的声音,心跳频率都比刚才高了。
“我去把他赶走。”看到女儿点头,确认来人身份之后,阎女士毫不犹豫的就想要找家伙,发挥主观能动性把人赶走。
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女儿能看得上的女婿,正满心满眼的指望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呢,哪里容得下这种男小三出现!
“别急,”阎娇娇脑中却是电光火石般的浮现过一系列两人相处的画面,然后叫住了阎女士,“先开门放他进来吧。”
“你想要搞外遇。”阎女士震惊了!
淳朴的她,哪怕天生护短,也不太能接受得了女儿脚踩两只船。
“你想到哪儿去了。”阎娇娇无语的摇摇头,干脆自己走去开门,“我要见他,一个是他在外面这么嚷嚷,吸引了左邻右舍不大好,还有一个就是……”
说到这里,阎娇娇的声音低沉了下去,眼神也变得有几分阴冷,“他之前从阎小娘子那里骗走了那么多钱,总要讨回来,没道理让这恶人落了好处。”
张文远若真的是怜惜阎小娘子,对她好也就罢了。感情的事情你情我愿,那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事在古代比比皆是,她也不介意成全一二。
但关键是这个男人完全把女人当做他事业上不如意的发泄工具和打击报复宋江的手段,在这个上面找存在感来了。
要真是个男人,你有种针对宋江啊,引诱一个女人犯错误,拿女人来惩罚男人算什么本事。
她原本还想去找他呢,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什么,他骗了人家大闺女身子,还骗钱?”阎女士小声惊呼道,她也是爱刷小视频的时尚老年人,知道挖野菜的梗,顿时连连摇头,“这也太不要脸了。”
“可不是。”阎娇娇理了理自己的鬓发,露出一个微笑,“恶人自有恶人磨,他的报应就是我。”
“你这可把自己骂进去了。”阎女士小声嘀咕两句,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我给你让个地方,你等会儿需要记得大喊我一声,我带菜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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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远在阎家后门敲了许久,见迟迟没有人来开门,不由得有些焦急,心想难道阎婆惜真的转性了?那自己下个月的房租该怎么办啊。
正在犹豫要不要弄出点更大的响动时,却见后门开了,阎婆惜花容袅娜,聘聘婷婷的站在那里那里,正不耐的瞪着她,“小声点,赶紧进来。”
往日都是阎婆开门,今日换了阎婆惜,张文远不觉有异,只当她是想自己紧了,当下一个闪身钻进去,然后就伸手要抱阎婆惜,“好人儿,可想死我了。”
哪里来的油腻男,一见人就动手动脚的!阎娇娇心里嫌弃道,动作确实不慢,直接闪身让张文远扑了个空,然后还不等他张口,就先低声怒喝,“放尊重点,妈妈还在呢。”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羞。”张文远没有抱到温香软玉,自觉遗憾,却也不至于继续纠缠,只是随着阎娇娇坐到了院中的石凳旁,然后伸手就攥住了她的手,“小心肝,我对你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yue,他该不会以为他这样很风流倜傥吧?阎娇娇在内心吐槽,但是看着张文远那表情,她觉得自己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这个男人十分自信。
因为是办公期间偷跑出来的,所以张文远还穿着制服,即一身黑色长衫,系着长长的儒绦衣带。
俗话说的好,男要俏,一身皂。张文远这身衣服是阎婆惜偷宋江的布料给他做的,质地很不错,理论上穿起来是不难看的。但问题是张文远可能过于瘦弱了,很有些后世花美男的样子,一张脸惨白惨白,穿着那衣服站着,不是衣穿人,而是人穿衣了。
时人可能喜欢弱不胜衣的感觉,但对阎娇娇的审美来说,就过于阴柔了。
谁会喜欢一个比自己还白还弱还需要怜惜的男人呢?
反正她不喜欢。
“既然想我了,那怎么不来看我。”阎婆惜装作生气的样子,将手从张文远手中抽了出来,然后直接转身,背对着他坐着,趁机将手在裙子上擦了擦。
等下一定要好好洗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