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查不得的地方（一）

马车平稳走了约一柱香的时间，最后停在了一处幽静的别院前。

张轻年刚上车时还想在心中记一下行进路线，但随着时间推移，整个人心思越来越无法集中，精力也莫名懈怠下来。

后半程完全没记住路线，等下了马车，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再回头看向马车内的安神香炉时。张轻年才反应过来，这是春鸢阁的东家不想轻易被人知晓所在地，故意在马车上用了些小手段。

迈入别院之后，张轻年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妓院场面，满院穿着清凉的妙龄少女穿梭其中。看见张轻年四人便会浅笑问好，小菊将张轻年四人带至门口之后，便退下了，接下来接待他们的另有其人。

张轻年四人没等多久，一位丰腴少妇便向四人款款走来。少妇脸上洋溢着热络的微笑，眉眼顾盼之间尽显娇媚，眼角下一颗恰到好处的泪痣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别样风情。

待少妇走近，看清四人的样貌之后，脸上笑容更甚：“呦！这不是白大爷吗？您今儿怎么有雅兴光临我们春鸢阁这小地方。”

白卦一见是熟人，上前一步毫不见外地将少妇的细腰搂住，贴住少妇笑着耳语道：“吴姐姐，你怎么来这地方亲自接客了。”

被自卦称作吴姐姐的少妇轻拍了一下白卦的胸口，幽冤娇嗔道：“都怪你个没良心的，说好的养人家，结果对人家若即若离。人家只好苦命地出来给别人当当管事了。”

和白卦熟络的吴姐姐，正是合欢宗的吴伶。出乎白卦意料的是，合欢宗的弟子一般在幕后掌控宗门的产业，很少走至前台。

现在吴伶不知为何直接当起了春鸢阁的管事，也能看出这春鸢阁确实不简单。

吴伶一边和白卦叙旧，一边也没有冷落剩下的三人。

热情招呼道：“三位公子是第一次光临春鸢阁吗？可有钟意的姑娘？”

白卦帮张轻年和景静接过话茬：“我这两位兄弟和我都是头一遭到访你们春鸢阁。进雅间，把姑娘们叫上来，我们挑一挑。”

秦萧河则拱拱手客气道：“我不是第一次到了，今日至此也是为了能见瑞香姑娘一面。”

吴伶一听秦萧河要找瑞香，面色略带为难：“瑞香姑娘今儿身体抱恙，小院关着，暂不接客。”

秦萧河闻言顿时面露忧色：“这是为何？前些日子她还好好的。不行！我得去看看她。”说罢，向张轻年几人一拱手便神色匆匆去了。

吴伶抬手欲拦：“公子，这可……”话还没说完，吴伶娇嫩的红唇便被白卦用食指轻点住：“你就不要拦这个痴情种了，吃了闭门羹，他自然就明白了。”

“就你懂行了吧！”吴伶白了一眼白卦，也不让白卦搂着她了，甩开白卦的手臂说：“几位跟我来吧！”

白卦也不在意，又厚着脸皮贴了上去：“吴姐姐这是生气了？”

“哼！”

“来，打我几下，让你解解气。”

“别贫了，跟我来吧。”吴伶粉拳轻捶了白卦几下，在前面带起了路。

三人一路跟着吴伶上了一处阁楼。

进屋坐下之后，侍女快速布上了果蔬酒水。接着吴伶坐在白卦身边问道：“现在挑人吗？除了几位花魁，你们都可以选。”

白卦见侍女们都退下了，关上门后，表情再不复刚才的轻佻。

脸色一正，关切地问道吴伶：“这里方便说话吗？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这儿当起管事了。”

吴伶也收起脸上的待客假笑，脸庞浮起一丝疲惫：“这里当然方便说话，我现在出现在这儿当管事自然是宗门安排。”

“你在合欢宗得罪上层了？把你安排到这儿接客。”

“我哪儿敢得罪宗门高层啊，这儿可不是单纯接客的地方。合欢宗和野狗帮合作了，据说在谋划一件大事，新弄了很多产业，妓院、赌坊之类的，我就被调到这里了。”

白卦疑惑道：“野狗帮？一个帮派起的名字这么上不得台面，没听过。”

吴伶见白卦疑惑，解释道：“野狗帮是这几年在府州城刚崛起的帮派，你整天浪迹花丛没听过也正常。它的帮主叫张二狗，是杨家的黑手套，负责给杨家做些脏活儿。我们合欢宗其实是和杨家在合作，它野狗帮可不够格。”

白卦无语道：“我还想着查个私人逃税的妓院，再挂你们合欢宗门下，让你以宗门名义帮我补点花粉税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