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接驾
上来。”
贾赦也不站起来,默默将自己的画盖住。
“学生谨听教诲。”
……
散了学,贾赦在旁边等着抄老二的作业,拿起来今日先生大力举荐的范文。
贾赦发现了什么,用手肘推推旁边的人,对二弟贾政道:
“这不是原先在京城教你的那个先生的文章吗?想不到他在江南行情也不错。”
难得,贾赦也会在意这种事。
贾政放下笔,忽然有些心虚:“哥哥记得他的文章?”
刚刚粗粗读过一回,分明是教过自己的先生,贾政没认出来,反而是大哥认出来了。
贾政在脑中努力回想,在京城的时候,他有没有读过这篇文章。
贾赦指了指问卷边的落款,上面写着某年进士,‘付东’二字。
付东,正是原先辞馆投奔义忠王府那一位。
“喏,这不是写着?”
原来如此……
雕版印刷的文章,最末的页脚,有一个很小的落款。
贾赦边看还边点头:“确实不错,怪不得两次都榜上有名,父亲没看错人。”
贾代善亲自找的先生,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贾赦知道弟弟的心结,转过来还安慰老二:“二弟你也莫要与他见气。”
说到底,他们兄弟出来呆了几个月,似乎也明白了,无根无基的读书人为何要汲汲营营。
况且人付东当先生时也是尽心尽力,比钟山书院这几个略好。
陈深从小门过来,贾赦和贾政默契的禁声,不再谈论此事。
不想陈深凑到贾赦和贾政跟前,专门指了指落款上付东的名字。
陈深:“听说这位进士是你们京城人士?”
贾赦点头,见陈深才提及付东的名字就一副崇敬神情,不由得卖弄起来。
贾赦道:“若不是他老子娘忽然急病咽气,兴许早三年他就进士及第了,年岁也轻,现投在义忠王府门下,将来兴许有几分前途。”
陈深显然想不到,自己随口一问,贾赤竟然说了这么多。
平日里问起京城事,贾赤只说些何处好吃、何处好玩。
今日贾赤说话的口气非常奇怪,透着一股子对京城权贵的熟稔。
比如陈深之流,也就见过几个举人。
落到贾赤口中,当朝进士老爷也不过是随口的谈资。
陈深有些迷惑:“这……”
贾赦又被贾政用笔杆自腋些狠狠戳一回。
干巴巴咳了一声:“我们在京城中,听过一些消息。半蒙半猜,在京城里都是小事。”
陈深点点头,进士老爷能进翰林也不过七品,在京城着实不够看。
陈深又凑近一点,声音压低:
“我听他们说,京城里最不缺新鲜事,贾兄还知道什么?圣上赐府的贾家,你知不知道?”
贾赦撇撇嘴,他自己家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当儿是听过的,宁容二府的国公老爷,早年是与圣祖一起……”
贾赦又被戳了一下,嘶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斜着眼狐疑的看向一脸八卦的陈深:
“好端端的,你问这些作什么?”
陈深看看四周,神神秘秘:“你们可莫要和旁人多话……”
陈深拢着脑袋,恨不得把自己遮起来,声音压得更低:
“我听说……圣上明年要南巡,你看和你们二人同姓的国公府又封官,又赐宅子,圣是要到国公府下榻,肯定会到咱们金陵地界来。”
圣上要南巡?
贾赦和贾政同时皱了皱眉。
荣国府接驾,这怎么可能?
贾政忽然开口,听着很是不悦:
“本朝自开国以来,先帝南巡曾至金陵一次,当今圣上七年前南巡,未在金陵下榻,不过,就算圣上此番果然南巡至金陵,与荣国府也不相干,国公夫人寡居,不便接驾,多半是甄家。”
也不想想,他们母亲寡居,妹子们又未出阁,怎么可能?!
这回可算轮到贾赦了,他也掐一回贾政的胳膊。
“二弟……”
贾政也干咳两声:“咳咳……只是猜测而已。”
陈深却将话都听了进去,像是听到什么至理名言,恍然大悟的拍手:“我觉得,贾正说得很有道理!”
有没有道理还是其次,贾赦一把将陈深薅到跟前:“圣上南巡的消息,你从何处得来?”
陈深又弓腰缩背,一副窃窃的架势:“你们莫要传出去……刚刚我从雨亭的假山后过,听几位先生说起的。”
原来如此。
贾赦和贾政对视一眼。
先生们都谈论,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在书院消息不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