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崔若愚有点反悔。她太久没有动过男女之念,身子恐怕有些吃不消。她希望他停下来,让她缓一缓,想清楚。
可是司马昭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她的话。他不曾停下动作。
只是她能感受得到他的极力克制。
他的手那么温柔,拉开她腰间的官袍玉带,动作又轻又缓。抚过她的腰间和后颈,又从后颈游走到腰身,再往下去,抚摸和勾勒着她的身段。
但是他的吻极有侵略和压迫性。似乎他全身的放肆和暴虐,都放在她唇舌之间。她已经被吻得有些疼了,舌尖被他吸吮得隐隐作痛。
这些痛楚,被其他处的温柔相待所消解。一痛一柔之间,崔若愚的身子也慢慢有了渴求,她的情念也被慢慢地挑起来。
她伸出手,环抱着他结实而窄的腰。顺带着把他的玉带解开,放在一旁。她指尖攀上他的胸膛。从他胸膛最隆起之处探进去,顺势揭开了他的外衣。
司马昭压抑着快要失控的呼吸,停下了对她的吻。他要全神贯注地抵抗她带来的刺激,才能控制住自己。如果再吻她,势必会……
他只觉得身下的人一举一动都似乎撩入了他的骨髓,酥酥麻麻,痒不可当。他极力地吞咽着,试图唤醒自己的神志来主导这一场战局。
她已经将他上衣推开,冰冷的掌心轻轻地趴在他肩上。
这般肌肤相亲,这般迎合,还需要什么言语。
他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他身上。他把头埋入她胸口,左右摩挲着。
待那没顶的欲念稍稍冷静。他才慢慢地去嗅盘扣上残留的香气,是她指尖的香气。
他轻轻地含住她纤细光滑的脖颈。突然有力地吮吸了几口。
一股强烈的酥麻和窒息同时袭向崔若愚的全身。
她全身的渴求更强更集中,她也开始渴望他进一步的安抚。
她用掌心抱住他的头,想拉开他的吸吮,可他还在贪婪地行动着,让她发出了情难自禁的声音。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一只手伸入她尖叫的口中。她赌气般地咬住他的指头,也吮他,让他尝尝这滋味。
司马昭眼神突然凛冽犀利起来,他低吼一声,一把掀开她的官服。
地上瞬间就多了几件衣物,缱绻交缠。如榻上的有情人一般。
一人已经焚身似火。一人已经娇如卧枝海棠。
城中的夜里又是春雷阵阵。
洛阳城郊山上万物惊蛰。被春雷叫醒的猛兽血气旺盛,猛地冲入山泉之中,翻身,撒欢,嬉戏。
水中漩涡阵阵,拥抱它,抚过它,它越是凶猛,得到的回应越热烈。
猛兽不断地低吼着,冲击宇宙。任由水中暗涌浮沉。
苍茫大地,万物皆有其灵,皆有其情。
唯有巅峰上最孤独。因而巅峰上的相遇和拥抱,才如此近乎神灵。
那一夜,司马昭隐忍多年的爱,肆无忌惮地挥洒。
取悦她。
到最后,她有些想哭。
爱一个人,总是这样的卑微,这样的惶恐。
她不知道原来爱人之间可以无止境。她以为自己的渴求已经很过分,他的奉献却比她的渴求更浓烈疯狂。
他要把全部的身心都交给她,毫无保留。
直到更鼓敲响,已经日上三竿。两人才略略停下来。窗外仍然是阴沉的天,不见日头。寂静的前厅一个下人都没有。
他们昨夜已经识趣地去守着外院。不留在此处妨碍主子,也折磨自己。
“崔大人。”他吻着她满身的狼藉和残红,低声问:“还去早朝么?”
她才意识到双腿几乎不能动弹。“大将军,你还能动么?”
“何止能动。崔大人,啧啧,还是得多历炼,这身子骨。这样吧,以后每天夜里都在大将军府,我陪大人。”司马昭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糅合了她的清香和他的的味道,还有欢爱留下的艳糜,让人沉醉。
“啧。说明你没诚意。本大人都不能动弹了,你还留力。”崔若愚扬起眉尖,挑衅地说。
“我知错了。”司马昭腰身一翻,把原本坐他腰间的崔若愚放倒在榻上。“一点力气也不留。”
崔若愚也不管不顾,抱着他紧实的后背,任由他去驰骋。
让她也嚣张放纵一回吧。
令她想不到的是,司马昭几乎每夜在她身上都如此放纵。
朝廷的皇帝与百官都意外地发现,这大将军最近心情格外好,既没有天天找皇帝麻烦,也没有逼群臣站队做一些谋权篡位的事。
崔若愚经手的弹劾奏本,就这样少了一大半。
这天她点了卯,走出御史府,照旧看见司马昭的马车在路旁等她。
说也奇怪。百官包括御史大夫都知道崔若愚和司马昭的关系。百官也照旧骂司马昭,虽然明知奏本会到崔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