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
四页唇相依的瞬间,我的心脏与在停车场收到他回复时一样,骤然紧缩,又用力哆嗦着,发出侥幸的喟叹:
还好。
这个男人,脾气是硬的。
说出来的话是硬的。
浑身上下全是硬梆梆的。
但还好。
——他的唇是软的。
我极尽所能地绞杀他柔软的唇腔,两手又摸上男人脸颊,黏黏糊糊摩-挲冒头的胡茬。
——他喜欢我这样。
下一刻,两手都被硬生生拽下来,锁在一起。
“夏乔。”男人单手控住我两只手腕,压制性的力量。
他嗓音也压低,每个字都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你、是、不、是、有、病?”
手带着唇被迫脱离他的身体,我舔了下湿漉漉的唇线,气喘着“嗯”出一声。
我就是有病。
或许很早就病了,我一直不知道。
直到遇见他。
无名的病症潮水般袭来,我高烧不退。
——理智被烧成一把灰,头脑与身体统统失控。
好比现在,他明明在眼睛发红地瞪着我,一张脸又冷又硬。
我的身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挣不开腕上的蛮力,我伸开手指往回缩,用巧劲脱出一只手来。
——抓上坎肩的一侧肩带,我将自己送入他怀。
没亲到。
没够到那张又冷又硬的嘴,唇瓣划过粗粗拉拉的下巴,索性继续往下。
——衔住那颗突兀的大喉结。
舌尖浅尝亚当的苹果,齿龈随之咬上去。
“操——”
男人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放开我手腕。
脱离桎梏的胳膊自动缠上劲瘦的腰。
他的虎口掐上我侧腰,又想像之前那样将我推开。
但这次我比他快。
手上用力一攀,我□□跨过扶手盒往驾驶上坐——
男人猛抽了口气,“嘶”出一声。
我反应了下,如梦初醒,赶紧放开他坐回副驾,又往他右手上看。
腕骨边上的伤口已经重新裂开,血在往外渗。
我的眼睛和心脏都被那道血红狠狠刺了一下。
张张嘴说不出话来,我拿过中控台上的消毒酒精。
拉开包往外掏棉签,手机被带出来,咚地一声掉在座位底下。
我没有理会,开始手忙脚乱地拆包装。
棉签包拆了两次才打开,刚抽出两支,后颈突然狠力拿住。
我像一只被擒获的小鸡,直接被男人拎到驾驶座上。
——到他的腿上。
没来得及封口的棉签洒得座位上到处都是。
“你手——”
含糊的话刚吐到舌尖,唇就被封住了。
他吻住我。
他纠缠我。
他吞噬我……
铁锈味从口腔蔓延至鼻尖,我分不清是他的伤口在流血,还是他恶劣地在我的唇腔内制造创伤,又掺进属于他的,湿漉漉的基因。
不疼。一点都不疼。
什么都是滚烫的。
心脏是。
身体是。
我的眼睛也是……
“夏乔。”
男人唇舌吞吐间叫我,微哑的声线带出绵绵密密的眷恋,也有种阴沉沉的性感。
“你特么,把我当什么了?嗯?”
他叼上我耳尖,恶狠狠的。
“老子是你的按-摩-棒么?”
“……”
坏男人。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单单听到这句凶巴巴的荤话,暗涌的湖水就开始涨潮了。
我的基因比我还要喜欢他。
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是荷尔蒙的俘虏,亦是被本能驱动的猎手。
一点一点勾起眼尾看他,我被吮咬出血的唇也就近他耳朵。
“有那么好使吗?”
腰肢被掐住,警告的意味很浓。
“少他妈激我。”
他哼笑,在我牛仔后裤兜的位置停住,意有所指的。
“不好使每回还淹我车?”
“……”
王八蛋。
两条小腿夹住硬如铁的膝盖,我跪坐起身。
面对面的高度,呼吸交织的距离。
——便于对峙,更利于调情。
“只有车么?”我在他颈边吐气。
“淹掉你,可不可以?”
看不见男人的表情。
他额角的青筋抽了下。
“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