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的这头,与那头
几抹斜阳洒落下来。
金色的光芒仿佛在那袭洁白的衣裳上流动。
风轻尘负手而立,面朝夕阳:“以毒攻毒。”
白明微神色倏然严肃起来:“我却担心,一旦处理不好,只怕策荣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风轻尘道:“你发现了么?传义和玉衡在楼上读书,策荣一点兴趣也没有。”
“现在唯一能让他有一点反应的,就只有陪伴在身侧的娘亲,还有你腰间的剑。”
“再联想一下赵襄对策荣的所作所为,不难得出策荣的症结是小姑,他认为是自己害了娘亲,也愧疚于自己无法保护娘亲。”
“心病还得心药治,要想让策荣早日痊愈,就必须得解开他这个心结。而解开心结的办法,就是直面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白明微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策荣还那么小,他又不比传义早慧,我怕他受不住。”
风轻尘道:“你先前不是让我帮助策荣,要让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娘亲么?”
白明微深吸一口气:“倒是我矫情了,在策荣刚出事的时候,我便想着以毒攻毒最有效果。”
“适才去看了一趟策荣,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反而有几分犹豫,你说得对。”
“等到策荣的情况稳定一些,或许我们可以对他进行一次以毒攻毒的治疗,将他的症结根除,只有这样,他才能快乐成长。”
风轻尘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放心吧,策荣的事交给我
安排,我会把一切准备妥当。若是小姑同意,到时候我们一起帮助策荣。”
金灿灿的夕阳落在他的身上。
而白明微的目光亦落在他的身上:“多谢。”
风轻尘偏过头,轻轻开口:“一夜未眠,先去睡会儿,等饭点我让小白去唤你。”
阳光照见他的下颚,线条流畅而美妙。
肌肤之上,有一层极为莹润的绒毛,好似泛着淡淡的光泽。
“好。”
白明微应了一声,转身朝居所走去。
风轻尘仔细听着她的脚步声,喃喃低语:“走路依旧猫儿似的,半点都没变。”
小白貂不知从哪窜出来,跳到他的肩膀上。
黑黝黝的眼睛,粉粉的小鼻头。
雪白雪白的毛发,圆嘟嘟的身体,看起来煞是可爱。
但仔细看去,它的脸上竟闪过一抹嫌弃和鄙夷。
风轻尘纤长的指骨在它额上轻轻一弹:“怎么?对你主子的话不以为然?”
小白貂转了个身,臀部朝向风轻尘。
以动作表示嫌弃。
风轻尘轻喟一声:“猫儿多好啊?慵懒而狡黠,若是有朝一日,小姑娘能像猫儿一样依偎在我身边,那一定是天下太平,万民安居之景。”
小白貂没有听完主人的话。
在风轻尘说猫儿好时,它当即负气出走,连一个眼神都尚未施舍给它的主子。
风轻尘摇头轻笑:“这小家伙,脾气还是那么大。”
……
白明微实在困倦,回房后便睡下了。
期间沈氏命人去京兆府要回两条看门犬,
又将昨夜被带去京兆府问话的家丁好生安抚一番。
她正准备去看策荣,门房却说沈家大公子来了。
沈氏连忙迎了出去,许久未见的大哥就在厅中等候。
她刚从后院来到花厅时,沈清辞正背对着她,仰头看着房梁上悬着的牌匾,只留一个俊秀挺拔的背影给她。
望着疼惜自己的兄长,沈氏柔柔唤了一声:“大哥!”
“小妹!”沈清辞惊喜回眸,见沈氏笑吟吟地望着他,不知怎的,他喉咙哽了哽,声音也沉哑许多,“婉吟,你还好吗?”
沈氏点头:“有七郎和明微在,我不会有事的。”
沈清辞转身,手中提着一个油纸包。
他将油纸包递过去,眼底溢满宠溺:“这是给你的,小时候只要你不开心,大哥就给你买糖糕,准能哄好。”
“昨夜你受委屈了,大哥刚散值就给你买了糖糕带来,希望我的小妹吃了这软糯香甜的糖糕,所有的不快和霉气都能一扫而空。”
沈氏接过糖包捧在手心。
甜丝丝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油纸包里尚有余温透出。
用手心那么一握,暖暖的,这温度仿佛能一直暖到心底去。
沈氏双眼带笑:“父亲一直外放做官,母亲又伴随在父亲身边,从小到大,便是大哥和祖母最疼我。”
沈清辞抬手,轻轻触了触她的前额:“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胞妹,不疼你疼谁?就算你执掌一府内宅,是个面面俱到的大夫人。”
“但是在
大哥心里,你不是无所不能的母亲,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