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琴棋书画不是主要业务

晚上掌灯时分，老鸨带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丫鬟模样的小姑娘来到林小曼房里。

丫鬟双手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个碗碟，盛着饭菜。

“姑娘，先吃饭。”

老鸨笑咪咪的对林小曼说话。

林小曼坐着没动，作无声的反抗。

林小曼的这种举动对于老鸨来说已是习以为常，她没有生气，只是像叙述一件平凡得再不过的事一样对林小曼说道：“饭菜在这里，肚子是你的，吃不吃随便你，但在这怡红院里，你人就是我的。”

“不要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能做的就是听话，免受你想都想不到的苦。”

“这是小红，给你配备的丫鬟。”

“按理来说，你才刚到怡红院，还没为怡红院挣到一钱银子，是没有这种待遇的，但你天生丽质，想到不用多久就会有大把的银子可挣，所以就为你破例一次。”

林小曼还是一言不发。

老鸨哼了一声，继续对林小曼说道：“你仔细考虑一下，一个时辰之后，如果小红端出来的是空碗，那么我就会像对女儿一样对你，如果还是不肯吃饭，那么我就会像对牲畜一样对你。”

“不管是以哪种态度对你，你的结局都是一样，就是陪来怡红院舍得花钱的恩客睡觉。”

说完，老鸨就向房门走去，准备先离开。

“记住，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我也好做决定怎么对你。”

走到门边的老鸨回头对林小曼强调。

老鸨刚走，林小曼便忍不住伏在桌上抽泣。

“小姐，你还是吃点，不要违逆老鸨的意思，我父亲把我卖到这里已经有三年了。”

“三年以来，我见过老鸨对付过一些一开始不顺从的姑娘，被虐得很惨。”

“拳打脚踢不算，还会叫上这院里的护院打手，挨个儿的来对不顺从的姑娘行那男女之事，过后，有的甚至天了都下不了床。”

林小曼：“……！”

老鸨得到丫鬟小红报告说林小曼已经吃饭了的回复后，自顾自的说道：“嘿，嘿，这姑娘还挺聪明的。”

当晚，老鸨在林小曼的房内，教了林小曼如何取悦客人，如何让前来消遣的客人一掷千金，如何让客人流连忘返等等一些这个行业的业务知识。

还有，老鸨说要把林小曼培养成怡红院甚至是全京师的头牌，所以林小曼就必须要会琴棋书画。

接下来的这两个月时间，林小曼不用接客，一心一意的学习琴棋书画。

当然，这方面的知识会有怡红院请老师指导。

在这两个月时间里，林小曼不能抛头露面，待林小曼把这些都学会了后，老鸨要给她来个惊艳的亮相。

林小曼听说有两个月的时间不用面对那肮脏之事，心里不由得一松。

虽然知道最终免不了沦落风尘，但林小曼还是希望那一天来得越晚越好。

“妈妈，我怕两月的时间学不会，能不能多点时间?”

林小曼向老鸨央求，希望学习的时间多点，这样就可以延迟真刀真枪上阵的时间，哪怕是一天也好。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老鸨回答道：“要不是看你天生条件不错，或许将来会是我怡红院的一大招牌，我会白白的养你两月?”

“两月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极限了，至于学会学不会，那都是次要的。”

“你以为客人来真的是看你吹拉弹唱的吗，还不都是为了那点破事，他们花钱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尽快的把裤腰带解了。”

“而你的主要工作也不是给他们弹琴唱曲，而是想方设法的使他们感到欢愉，从而大方的掏出银子。”

“再说了，我怡红院也不是培养戏子卖艺的地方。”

“凭你这么好的姿色，好好的做个几年，要什么有什么，这可不是那些下三滥的戏子可比的。”

林小曼闭了口，她知道多说无益，同时也悲哀的想，在自己那个时代，很多俊男靓女都是削尖了脑壳的想考个艺术院校。

运气好，红了之后那就是名利双收，就连那些搞科研，搞建设的都会羡慕嫉妒，怎么到了这里，从老鸨的语气听出，戏子好像就是不入流的行业！

老鸨接着说道：“以前你的名字叫什么我不想知道，既然到了怡红院，那我就给你取个名。”

思忖了半天，一身庸脂俗粉的老鸨也没有想出个能与林小曼相匹配的好名字来。

她能想到的都是春花，秋菊之类，这些连她都觉得俗不可耐名字。

“要不，你自己取一个。”实在是想不出来的老鸨对林小曼说，“只要不是原名就行。”

“林小曼。”林小曼说道：“就叫林小曼。”

林小曼心想，原名不原名的已经无所谓了，这世界难道还有谁能认识自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