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陆大人的本事
当陆昭带着秦桑赶到内廷司时,夜色已经快要笼罩京城的长街瓦舍,窗外的深雾,显得内廷司衙门里更加阴森。
审讯堂里,两边摆着高大的刑具架,祝文山高高坐在上首,手里拿着的是提督太监周秉言的令牌,旁边站着内廷司的武将,各个兴师问罪的模样。
唐以临正在同他们笑着绕圈子,绕来绕去就是不答任何有关案子的问话。
梁旭在旁边偷瞄着几个太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默默为少卿大人捏了把汗。
果然下一刻,祝文山就将桌案狠狠一拍道:“咱家不想听你废话。今儿咱家是奉干爹之命,必须问清楚,你大理寺的人敢闯进内廷司的库房,到底查的什么案子?查到了什么地步?”
唐以临脸上仍是笑着,语气却带了几分强硬道:“祝公公也说了,这是我大理寺的案子,内廷司好像无权过问吧。”
“你!”祝文山气得脸都黑了:“内廷司直听圣命,对大理寺有监察之权,问你个四品少卿还问不得了!”
旁边的武将见唐以临嘴这么紧,冷笑声道:“唐大人若不愿说,只能用刑了。”
可堂下的唐以临仍是肃然而立,半点没有惧怕的模样。
偏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太监阻拦不及,大声通报道:“镇抚司指挥使陆昭陆大人到了!”
祝文山与几个太监互看一眼,满脸都是惊异之色。
他们今日马不停蹄特地赶到陆府门外捉人,没想到唐以临还留了后手,竟真把陆昭给弄来了。
而这时陆昭已经负手走了进来,他换了身绯色长袍,凌厉清冷的面容,好似让昏暗的屋内顷刻亮堂了起来。
祝文山忙压下疑惑,换了副谄媚的笑脸道:“这么晚了,怎么劳烦到陆大人大驾。”
陆昭淡淡笑道:“这么晚了,祝公公不也忙着嘛。”
祝文山脸僵了僵,忙吩咐旁边的小太监请陆昭坐下,又给他上了盏茶,这才扫到几乎缩在角落里的女子,试探问道:“这是陆大人带的丫鬟?”
陆昭垂眸抬起茶盖,笑得意味深长道:“这是大理寺新来的仵作,叫做金裳。她本事可大着呢。”
祝文山当然听说了大理寺新来了一位仵作,这件案子就是她验的尸,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事来。
于是他恶狠狠地瞪了秦桑一眼,想着改日再找她算账。
秦桑暗自磨牙,这位指挥使大人就是故意,明明让她等在外面就行,非把她给带来露个脸。
陆昭既然因为自己的劝说趟了浑水,当然不会让自己躲在暗处这么舒服。
而这时祝文山渐渐回过神来道:“今日我们是奉了干爹之命,要审问唐以临案件之事。这案子好像和镇抚司无关吧,何必劳烦陆大人出面?”
陆昭仍是笑着道:“锦衣卫指挥使直听圣令,对案件也有监察之权,为何不能过问?”
祝文山眨了眨眼,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自己刚才用来训斥唐以临的吗。
于是他真有点生气了,冷着声道:“陆大人对这案子知道多少?还是莫要随便牵扯进来的好。”
陆昭斜眼瞥了他一眼,道:“知道的不多,恰巧知道在那间疑似关押过死者的库房里,找到了祝公公你的腰牌。”
祝文山一怔,随即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恼羞成怒道:“那库房就是内廷司的,咱家的腰牌遗失在里面,又有什么奇怪?”
陆昭“哦”了一声,将那块腰牌拿出来晃了晃道:“可那库房里偏偏发现了血迹,而这块腰牌上,也沾了血。”
秦桑听得一愣,那块腰牌上并未沾血,这点她当然再清楚不过。
她偷偷瞥了眼那块腰牌,发现上面真的有血迹,顿时对这位指挥使大人佩服不已。
证据不够,还不能自己造点证据吗?
祝文山脸都黑了,尖着嗓子道:“那库房今年几乎废弃,根本无人看守,谁知道有人在里面做了什么!”
陆昭立即接口:“既然库房废弃已久,祝公公去那里做什么?”
祝文山这才发现自己被他给绕了进去,咬着牙道:“咱家是几天前遗失了腰牌,可不知道掉在了哪里,肯定是有人偷走放进库房里,就是为了陷害咱家!”
陆昭挑眉:“既然如此,就是有人冤枉祝公公了?”
祝文山忙不迭点头:“正是如此!”
陆昭一脸正色道:“那就更应该让大理寺彻查此案,还公公一个清白啊!”
“啊?”祝文山一时语塞,突然觉得头有点晕。
秦桑在下面憋笑憋的很痛苦,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而陆昭这时撩袍站起,看似商量实则命令道:“还把唐大人留这儿干嘛,快放他去查案啊!”
祝文山咬牙捏拳,挣扎许久终是不敢和陆昭对抗,背过身道:“你们可以走了。”
唐以临走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