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
祈靳邶从地上将她摔下的本子捡起来,里面掉出一份半折的文件来。
简颉眼疾手快地去抢,但里面的内容已经大喇喇在地上展示出来。
祈靳邶捡起来,只觉最下方简颉的签字刺眼极了。
他没有捡起那份转让书,扔了本子,笑着问她:“你是真的羡慕我有祈建城这样的父亲吗?”
简颉僵在原地。
隔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话:“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所以才会夹在本子里,想找机会跟你讲清楚,要是想瞒你,不会就这样夹着。”她渐渐反应过来补充。
简颉从来觉得自己强大且无所畏惧,但她此刻看着祈靳邶平静的笑容,只想逃。
但不能逃,她知道要解释清楚。
“我知道我一贯的行事逻辑确实像是会觊觎你财产的人,但我不是,祈叔叔另外还给了我一千万,我也只是想着以备一度有不时之需,从来也没有想过占为己有。”
她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但不敢直面祈靳邶真正生气的点。
祈靳邶深深看进她的眼睛:“你很清楚,不是钱的事情。”
一语道破。
已然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仍然做垂死挣扎:“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被一度牵绊住,我也希望你在一度有个圆满的结束,但也可能是无止境的消耗。后面确实有人接手了,一切也符合你的预期,我签字也只是想替你保留一度的部分决策权。”
苍白又无力。
她试图双手去牵他的手,试探还有几分余地。
祈靳邶往后退了退。
简颉在绝望处,抬眼直视他:“但现在结果是好的。”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连同祈建城也一并感谢呢?”
他始终知道怎么伤她要害。
周遭寒意顿生,一切都坍塌了。
“你真以为祈建城尊重你?你不过是他好用的工具。”渐渐口不择言,“你是不是还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简颉愣了几秒,压住一切情绪,冷笑伤他:“我为什么要选前途未卜的一度呢?我甚至没有干涉你的选择,我也只是知情。”
穷兵黩武。
祈靳邶沉默看了她许久,抬腿进了里间。
简颉将转让书重新夹进本子里,看着他收拾了随身物品。
他再次走出来时,简颉起身拦住他:“你现在走了,你的钱我一分都不还。”
祈靳邶没有停顿,快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
简颉去祈靳邶公寓找过几回,但都没见到。
祈靳邶的一千多万,简颉先用了两百万在浙江扩了几个分门店,并在两百万花出去后,给祈靳邶发了微信。
她发:已经花了两百万了。
对方没有回复。
她继续:快五分之一了,你不心疼钱吗?
对方没有恢复。
她又发:你几年的心血都被我花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仍然没有回应。
简颉彻底发疯:剩下的钱,我去找很多脾气比你好还比你还帅的男大生,到时候我再来谢你。
简颉一通疯发完,想撤回又过了撤回期限。
隔日,又赌气去银行将房子做了全额还款,又消耗了一笔。
反复在这种内耗情绪里挣扎了快一个月,仍然没有祈靳邶的消息。
简颉只好厚着脸皮给章域打电话,简颉不敢直说,先试探章域的口风,发现章域似乎并不知道她和祈靳邶的这一茬。
但章域隐隐已经猜出,逼她讲了个大概之后,无奈道:“你当时怎么不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人都找不到了,你这对着空气表演有什么用?”
简颉辩解:“他一千多万在我这,他爹也一千多万在我这,我心想稍微缓一缓,好好道个歉,看在钱的份儿上,他总得搭理我。”
章域长叹一声:“我的个天,你是真敢啊,等他想通了,你再跪他公寓门口去吧。”
简颉忽然想到:“你说,祈靳邶不会自、鲨了吧,我去公寓几次都没找到他人。最近民生新闻是不是得关注一下了。”
章域:“不至于,你也不必高估自己。”
章域到底是祈靳邶的朋友,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对简颉已经算不上友好。
简颉只能满口跑火车:“要不我去假装自、鲨,你给祈靳邶发个微信报个信。”
章域扶额:“一个月后,你才想起来自、鲨,你是不是把他当弱智。”
章域油盐不进,简颉毫无办法。
静下来时就开始发疯,决定干脆去酒吧找帅哥拍张照发给祈靳邶。
鉴于怕遇到熟人尴尬,到时候真假难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影响“每日有机”的形象,简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