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眼里是他

两人一拍即合，一起去食堂吃完饭，结伴去了操场。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长相出挑的两人肩并肩走在校园小道上。

阳光穿过路旁的香樟树，洒在他们身上，映出淡淡的光晕。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好似相互依偎。

时不时几声欢笑从他们口中溢出，不时在空气中回荡。气氛和谐美好，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无人能够插足。

交谈正欢的两人并不知道，他们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

红色橡胶跑道上，一群穿着运动服的男生，做完热身运动，精神抖擞地站在起跑线前，开始不要命的往前冲。

晴天眼睛始终盯着洛明轩，他跑的很快，步伐坚定而有力，晴天甚至能看见他腿上紧绷的肌肉。

他一直在跑，路过了晴天许多次，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蓝色运动短袖，少年额头上滴落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着光。靠近时，晴天能够听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被少年吹起的，热烈的晚风。

夏屿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操场上的人明明很多，但手拿素描笔的少女眼里只有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少年。她时而在画板上勾勒，时而目光紧紧追随着少年的身影。

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他的眼里只有跑道。

两人明明没有任何互动，甚至相隔甚远。夏屿还是觉得胸口发闷，没由来的烦躁。

他默默走到少女身边，她画的很认真，并没有发现。

“嘿——”，夏屿陡然出声，学着晴天之前故意吓唬他的样子。

从前他只觉得幼稚，如今却故意模仿，存着些阴暗不可言说的私心。

晴天果然被吓了一跳，笑的肆意张扬的少年身上，多了一条疤痕。

他把握好了度，并不至于毁了少女辛辛苦苦画好的画，但同样的，也不会让画中似乎闪着光的少年那般完美无瑕。

夏屿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表面上却装出十分愧疚的模样，“这画，没事吧？”好似十分懊恼刚刚的举动。

晴天正气的不行，想要让罪魁祸首好好感受感受汉语言的独特魅力，却在看到来人的一刻瞬间熄了火气。

“你怎么来了？”语气欢快雀跃，藏着要溢出的惊喜。

“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某人莫不是早就把我忘记了。”语气调侃，带着难以窥见的醋意和抱怨。

神经大条的晴天当然没有听出来，“听说重点班很卷的，我怕打扰你啊。”

不打扰的。夏屿想要脱口而出，却在对上少女澄澈清亮的眸时瞬间噤声。

“你在这里干嘛啊？”他不动声色的揭过了这个话题。

晴天的笑意淡了些，撇着嘴，有些抱怨，“美术老师让我画一幅有少年感的画，我一直没有灵感。”少女说着，眼睛瞟了瞟红色跑道，笑意又加深了些，“幸好，我昨天和同桌去看篮球赛，发现了一个贼拉有少年感的人，让他答应了当我的模特！看我画的，是不是很好。”

即使很不情愿，夏屿还是配合的说道，“真的很棒。只是，这条线——”

晴天垂眸，仔细盯着那条线，其实可以直接擦掉，但——

她又看向了跑道，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有几个人在坚持。

但洛明轩依旧在跑，哪怕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掉落，古铜色的脸变得爆红，脚步越来越沉重，甚至能看到他的腿都在抖。他也依旧没有放弃。

一点一点的，去挑战极限。

晴天垂眸笑开，在线条旁边勾勒了几下，一条浅浅的疤痕出现了。

想了想，晴天又在旁边添了些许。

画面中，男孩不顾腿上的疤痕，在红色跑道上肆意奔跑。风扬起额间的碎发，少年笑得张扬，比天上的骄阳还要明媚三分。

少女回眸，朝夏屿露出笑意。

此刻，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周围的一切变得安静而美好，只有少女与夏屿之间的目光交汇，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少女学画画的时间并不长，但画技却很好。

夏屿不懂画，也能看出来，她真的很有天赋，也足够努力。他没少听周姨抱怨她画画画到转钟的事迹。

不同于初见时对学习的颓废和不屑，现在的少女，相较于努力，用拼命来形容才更为恰当。

他看到过少女为一幅画修改上百幅底稿，知道她是真的热爱。

夏屿笑了，宠溺的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她喜欢就好，画的是谁，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此刻，她眼里是他。

而他眼中的她，热烈又鲜活，为梦想朝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