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是毒药，亦是解药

新年伊始的凌晨2：19，这群高中生的狂欢彻底结束。

其他人陆陆续续打车或被家长接回了家。

姜父和夏父晚上酒喝多了，此时醉的不成人样。

打电话回去时，周女士刚刚睡下，她不会开车，此时显得有些无措。

“没关系，我和晴天打车回去就好。

您好好休息，别担心。”夏屿连忙出声，周女士这才放下心来。

……

两人耽搁的有些晚，已经两点四十了。

街上几乎没有了人，只有霓虹灯依旧闪烁。

打车已经不太现实。

夏屿在共享单车旁站定，眉峰微挑，“骑回去？”

晴天笑了，果断打开手机扫码，用行动告诉他答案。

这段路很长，但少年无畏，浑身上下使不完的牛劲儿。

凌晨的夜很黑，四周寂寥，只能听见脚踏板带动车轮划过地面的“嘎吱”声。

两人骑得很快，凛冽的寒风拍打在脸上，很冷，但无比畅快。

据说骑行时分泌的多巴胺仅次于谈恋爱。

晴天从没感觉自己这么快乐过，风扬起她的长发，发丝飞扬，像风一样自由。

单车，少年，晚风。

他们的身影被拉的老长，风吹起羽绒服的下摆，在昏暗的路灯下格外意气风发，美的像一幅画。

夏屿悄悄拿出手机，将这一幕定格成永恒。

漆黑的天穹布满了繁星点点，月光静静照在他们身上，无声陪伴着归人。

不知骑了多久，天上落落下来点点纯白的冰花。

晴天停止蹬脚踏板，“兹拉”一声，车轮在路面划过浅浅的痕迹。

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手掌的温度很快将它融化，变成一滩水。

漫天飘雪，小姑娘穿着一件杏黄色的复古羽绒服，袖口绣着许多小巧精致的梅花，白色毛绒围巾衬得小脸红扑扑的，和袖口的红梅相映成趣。

她跳下车，在新年的第一场雪中转着圈圈，双手举过头顶，企图得到一片不会融化的雪花。

很傻，但在夏屿眼中说不出的可爱。

终于，小姑娘抓住了一片，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给他看，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对酒窝甜腻腻的，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雪下的越来越大，两人身上不可避免的覆上了薄薄一层雪。

晴天的目光停留在夏屿头发上，眼里透露出狡黠，笑得开怀，“夏屿，你头发白啦！”

没有来的，夏屿想到了无意中在《漫天飞雪的日子》里看到过的一句话，“漫天飞雪的日子，一定要约喜欢的人，出来走走，从村子的这头，走到那头，回家后，发现彼此，一不小心，手牵手，就走到了白头。”

看着小姑娘同样被雪花染白的发，夏屿伸出手，慢慢将少女凌乱的发别到耳后，用手的体温去捂热小姑娘冻得发凉的掌心。

灯光下，小姑娘的睫毛不停颤动，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夏屿的心跳很快，“扑通扑通”，前所未有的悸动让他浑身发烫，只有紧贴少女冰凉的手才能缓解。

可缓解一瞬后，随之而来的，是更难以抑制的躁动。

她是毒药，亦是解药。

他不想放开她的手了。

夏屿不想放开姜晴天的手。最好能够一直握着，再也不要放开。

可是不行，会吓到小姑娘的。

直到小姑娘的手变得同样滚烫，隐隐有了汗珠，夏屿才慢慢松开了握着小姑娘的手。

他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来来回回好几次，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这样挺好。”

“什么？”小姑娘疑惑的抬头，眸子里澄澈漂亮，似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库苏古尔湖。

“就这样，白了头，挺好的。”少年声音暗哑，晚间穿林的风里带着某些让人听不懂的情愫。

晴天忽然就移开了目光。

今天的少年格外不一样，眼睛里像燃着一把炙热的火，多看一眼，就能将人彻底融化。

他的眸光太亮了，让她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