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意
的事,也不要勉强……”刘崓垂眸不敢看她,挑起一个苦笑:“你就再回来看看我,我还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盛时行轻叹一声:“不会的,我一定可以救你,到时候你想说什么都行,咱俩聊个三天三夜!”
刘崓被她逗笑了,冷不防一个蒸饺又怼到眼前:“张嘴!”
不到半刻后,盛时行便收拾食盒,在郑郎中的掩护下安妥离开了刑部大牢,而牢房里的刘崓按盛时行说的,慢慢摸索着把她带来的棉衣,糕点和糖果妥善藏在了屋角的干草堆下,坐定许久还在回味着盛时行刚刚的表情,动作和话语,忽而恍然道:“三夜?”
丫头气傻了……
刘崓这么想着,却禁不住丝丝暖意从心底流过。
盛时行直到回到自家坐在书房内都还有些六神无主,月已西沉,她却毫无睡意:几日里她连续上书三次求见太子,却都如石沉大海,相熟的东宫官员也都托付了遍,她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办法……
或许真的是连太子也被蒙在了鼓里,但如果不见他一面,始终不能死心。
左思右想枯坐到天明,盛时行收拾心绪换了身得体的衣服,一路出了自家大门,却在拐角处看到了颜幻急匆匆赶来:“怎么样?”
盛时行摇了摇头:“他很不好,我打算再去东宫附近碰碰运气,干坐着办不成任何事。”
颜幻点了点头:“我猜也是这样,不过平道梓那里最近倒是很安静,我想,或许是这一步之后,幕后之人就不再用他……”
盛时行这才明白原来颜幻这几日忙忙碌碌是在从刑部里面找线索,赶快按住她肩膀:“既如此你就不要再盯着他了,此人气量狭窄,睚眦必报,若是被他盯上,就像是被毒蛇盘在脚面,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解决这事还得釜底抽薪,我现在要去东宫再找机会,你帮我做一件事……”
盛时行与颜幻商议定就又去了东宫门口,在见到刘崓之后,盛时行更是心急如焚,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找到面见太子的机会。
或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东宫门口没待多久,她就看到一辆彩峦车从正门慢慢驶了出来,盛时行心道“有门儿!”赶快闪身出来,在车驾前施礼拜下,赶车的内侍吓了一跳,勒住缰绳刚要呵斥,盛时行赶快自报家门:
“下官雍州道巡按御史盛时行,求见太子妃!”
此时内侍也看清了面前之人,无奈道:“盛御史怎么突然闪出来,吓了杂家一跳,当心冲撞了贵人……”
此时,华丽的蜀锦帘内响起雍容万方的一声:“无妨,请盛御史登车叙话。”
盛时行闻言有些犹豫,虽然她是品秩不低的官员,亦是女子,但贸然与太子妃同车,还是有些僭越了,正琢磨着怎么回话,里面却传来一声轻笑:“嗣音赶快上来,不然咱们怎么说话儿?”
太子妃出身兰陵望族,此前盛时行从未见过她,更谈不上交情,眼下如此亲昵的说话,更令她摸不着底,但太子妃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声:“下官僭越。”登上了太子妃的车驾。
上车还没看到情势,盛时行便被太子妃拉到了身边坐着,想起身道扰,又被她按住:“好了,若非我着急赶着时辰上香,便请你入府叙话了,你等在门口必然有急事,咱们边走边说。”
盛时行知道太子妃对自己亲厚一定是顾及太子的面子,此时也无暇客气,开门见山道:“多谢太子妃体恤,下官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有一件要事需面禀太子殿下,可这几日数次求见,却都没有回音,迫于无奈,才贸然惊扰太子妃。”
太子妃笑着拉起她的手拍了拍:“你与殿下亲厚,咱们之间不必如此外道,然我只是东宫内眷,无法替殿下做主,但我可以替你传话,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想要面见殿下禀告的,究竟是什么事……”
太子妃一番话,着实令盛时行犯了犹豫,刑部大牢中刘崓那番担忧仿佛还在耳边,她明白如果自己赌错了,便是满盘皆输之局,但眼下她手中的筹码,也就只剩下这一枚……
思及此处,盛时行深吸一口气开口:“下官欲面见太子,实是因使团被害一案疑点重重,如今刑部大牢里那一位性命堪忧,迫不得已,只能请殿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