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城隍爷心里门清,罗多越之所以不同意乃是气恼流意打小罗的事情。
“白岫,前些天你们发生了些龃龉,你叫你家鬼使过来?”
白岫霎时间理解,这是让流意过来道歉。让流意道歉比去赚三百两银子还难,她烦躁的挠挠脸:“我去去便来。”
她走到屋后,流意还在树干上休憩,旁逸斜出的树枝挡住了部分他精致的脸,她拉开一抹笑,亲切道:“流意。”
流意抱着胸,往后侧身,背对着白岫,这个人都散发着冷漠,流意心道,笑的这样贼,定然没按好心。
白岫道:“流意。”声音甜腻,糊了流意满耳朵的糖。
流意反转身体,双脚悬空坐在树干,居高临下问:“什么事?”
白岫仰头,语气带着些讨好,道:“流意我碰到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我寻思只有你能解决。”
流意道:“肯定不是好事。”
白岫脸抽了抽:“说不上,反正这事吧,对你而言挺简单的。只需要你说一句话。”
屋前罗多越和城隍爷谈话声时不时进耳朵,城隍爷正在给罗多越正劝罗多越不计前嫌。
“我明白了。”流意鸦羽般长睫盖住眼皮,在眼睑下照下一圈弧形阴影。他从树上轻飘飘的跳下来,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白岫矮一点,腿没那么长,跟不上,干脆就算了。她走到云舟城隍院子里,石桌上,放着一颗红宝石,罗多越站在石桌旁,脸黑的像墨水。
城隍的眼角直抽抽。而流意则是一副,天塌下来,他也不惧的傲慢。
气氛冷凝,白岫做出一个哭脸,这又是干啥了。她认命般上前:“我鬼使出生乱葬岗性子野,请城隍爷爷和罗爷爷见谅。我在这替他向你们赔个不是。”
罗多越气这对主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胸腔都快憋炸开,语气愤慨:“明早就会找人引流入荣兴村,告辞。”
城隍爷看着白岫和流意觉的头痛,摆摆手:“事情说好了,你们回家吧。”
白岫行礼:“辛苦城隍爷爷辛苦周旋。”
白岫从云舟城隍的院子里出来:“流意刚在那里,我不好问你。你刚说什么了,给罗爷爷气的快昏厥了。”
流意道:“没说什么!我给了他一颗红宝石,价值四百两,他就同意卖水源了。”他就威胁了几句,也不是什么重话。无非就是,水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再者两村隔得近,想做什么损人利己的事很方便。
白岫一万个不信,水源的问题解决了,比预想的还多了一百两,她脚步顿住:“你哪来的红宝石?”
流意不会说是棺材里的,免得这土地神惦记,道:“路上捡的。”
白岫的脑子被怀疑的情绪填满,哪有那么运气好的事,你想要钱花就能捡到钱,流意对这个问题兴致寥落,不愿多说。她们沉默走出一段距离,白岫眼睛往流意腰上瞟了几次,腰带上缀着宝石,成色比给罗多越的要好多了。她鬼使神差道:“红宝石是你的陪葬品吧。”
接着,她自言自语道:“这样讲,棺材里应当还有很多才对。”
流意装作没听到,森森白牙磨磨,这土地神长了千里眼么!
接下来三天,白岫什么都没干,坐在庙门前盼望水源来。傍晚,天边还有一丝亮光,一只鬼手舞足蹈的跑过来:“白奶奶,水来了。”
白岫起身激动踮起脚往远处看,白色的水花,浪打浪,流进干涸已久的河床。她心潮彭拜,高兴得不知该如何表达,缺水百年的荣兴村,终于迎来了一条河流。
水源漫过土地庙旁,清澈的河水齐膝深,两丈宽,蜿蜒如一条长龙盘横跨在荣兴村。等干旱季节结束,这条河将会有四丈宽,深度也能达到齐腰。
她走进河水中,河水从她身体里穿过,感受水带给她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白奶奶,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这话给白岫问住了,这条河该叫什么名字。这条河是她和流意的功劳,把流意也叫上。她从水中走出,往后庙桃树底下走,流意这些天没有睡神像里。
忽然,白岫想到一个事,麻烦!当时她答应流意,帮她办到水源就给桃果三颗一天,结果她这几天,每天都在等水源,把桃果的事给忘了。所以,流意是生气了!
她加快脚步下了地,流意连同漆红的棺材都不见了,这是员工没有得到想要的,罢工辞职离开了?
白岫微囧,流意于她有恩,她也不会狼心狗肺,用土地印拘他回来继续给自己打白工。她尝试着念咒解开土地印,可能是因为两人距离太远,以至于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她走回土地庙旁,看着奔流的河,流意不在,也不能磨灭他的功劳:“白意河。”
干旱季节结束,天还有点热,桃树在灵力和水源的浇灌下,长势喜人。自古逢秋悲寂寥,日子渐渐往秋走,树叶染上了黄,流意还没回来。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