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眼睛里水光盈盈,她呆呆的看着流意:“马上就好了。”
流意穿湖绿广袖华袍,头顶束着玉冠,相貌冷艳,半阖的眼皮跳动显得很不耐烦:“你衣裳没穿好,发髻没盘好,连妆都没上!你刚刚照了两个时辰镜子吗?”
白岫脸发烫,争论道:“女子梳妆打扮,男子不能催,这是男德!”
流意道:“歪理挺多。给个话还要多久?”
白岫尴尬的笑笑:“一刻钟·一个小时·半天·”
流意扶额,揉揉太阳穴,朝白岫走来:“你坐好!”
白岫感觉一座高山从上压了下来,有点紧张的拢住衣襟。流意上前握紧白岫双肩,将她扭头压在铜镜前。流意从桌上拿起梳子,先将白岫的头发梳顺,再挑起发丝,用暗夹在头顶一点点的固定好,盘成了垂挂髻的样式,余下的头发用发绳绑紧。一团乱糟糟的头发,在流意的手中化腐朽为神奇。
流意的手指带着冰凉的温度,在白岫的头顶穿梭,激得她头顶一阵阵酥麻。
气氛有些不对,白岫没话找话聊:“大佬,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是你什么都不会!”流意冷着脸侧身,掰起白岫的脸,取了水粉在白岫脸上摁压。白岫皮肤光洁细腻几乎不需要多少水粉,就已经非常粉嫩。
流意拿起眉笔在她眉毛上描摹,眉毛痒痒的,她不敢乱动,花歪了那就是灾难了。流意画的认真,轻轻地,缓缓的,不多时,一条清秀的眉毛弯弯挂在眼睛上。
他放好笔,拿起口脂。
白岫伸手拦道:“这个我自己来吧。”
流意恶声恶气,拂开白岫的手,道:“只剩最后一步,别捣乱。就你那手跟长了倒刺似的,连头发都扎不好,描唇这样精致的活,你能干嘛?”
白岫挺不好意思的收回手,这话说得她挺废物的。流意虽说是一个男人,但手灵巧比女人还女人,一看就是经验丰富。
流意小指沾了点口脂,轻轻点在柔嫩的唇上。
细小的电流以唇为点,通遍两人全身。流意压下眼眸中的一团艳火,小手指慢慢在白岫唇上游移,喉头上下滑动。
唇描好了,流意收回手指。
白岫眼皮垂下,脸发热,有点促狭,她转移注意力道:“你给多少女人画过?”
流意手指一抖,口脂差点掉地上:“没有一千也有一百。”
白岫嘴唇微张:“所以你以前是宫廷化妆师?”
流意轻声‘嗯’。
白岫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眼睛转来转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能进宫廷的接近嫔妃的男子,除了皇帝就是太监。
“我不是太监!”流意眉头跳动。
白岫松口气:“那真可惜。”
流意:?
白岫囧了,她刚刚嘴瓢了···
两人从卧房出门,流意的脸绿的能挤出汁,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马车行驶,来到鬼门关外。门外停留许多马车,九州所有土地神都来了,场面很热闹。
鬼门关外排起长队。
荣兴村的马车停在一旁,并未引起旁人注意。当流意和白岫同时出现在马车门口时,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投来惊艳视线。
他们中男的身着湖绿色锦袍,一脸桀骜不逊,仿佛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配与他说话。而他旁边的女子,穿一身火红色衣袍,与湖蓝衬成一对。女子生的娇艳温婉,柔光在脸上微微浮动,让人心生亲近。
这两人站在一起十分矛盾,又十分和谐。
立马有鬼开始小声议论:“这是哪里的土地爷爷土地奶奶啊?”
“不像是冥界,他们像是天界的公主和皇子。”
“那位女子倒有些眼熟,男的没见过。”
“像不像之前上台领贫困救助供奉的荣兴村白奶奶。”
“像是挺像,荣兴村是首穷村,这套行头,荣兴村土地神连一个片衣角都不敢摸吧?”
“摸坏了赔不起。”
“哈哈哈。”
白岫与流意排进队伍里,鬼门关白字牌匾立在漆黑的门上,明明是这样阴气森森的地方,但没有任何害怕。
牛头马面询问身份做登记:“你是谁?”
白岫道:“荣兴村白岫,后面是我的鬼使流意。”
牛头拿笔写上两人名字,对白岫道:“流意是第一次来吗?”
白岫:“是的。”
牛头道:“你先进会场,流意做几个登记再进。”
白岫道:“好。”
流意的拳头在衣袖底下紧紧握紧道:“等会来找你。”
旁观的鬼们,大跌眼镜,脸上被打得火辣辣的疼,女子是荣兴村土地神,白岫!男子是鬼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