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所在
,如此的高挑而优雅,仿佛一位天界的神明在审判着他的罪孽。
“那就……让我听听吧,姐姐?”少年人的步伐轻盈,他越过台上横斜着的尸体,跳下舞台后转过身来向着林原镜勾了勾指尖,“我请你一杯。”
林原镜迈出第一步却差点一个趔趄,恨天高的鞋子让她的脚踝发痛,长裙曳地完全限制了她的行动,她索性弯下身子解开高跟鞋在脚腕上的鞋链,踢开那双不便行走的鞋,然后抓住多余的裙摆用力撕开,丢下那些碎布,大步跨上前来。
“有些鸟生来就不属于牢笼。”斯佩斯梅德听着布帛撕裂的声音抿着唇角笑道,小虎牙尖尖利利的,却没有他往常那般有着仿佛与生俱来的讥诮。他的指尖划过高低错落的酒瓶,从吧台琳琅满目的酒中挑中一瓶,从吧台后拿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瓶瓶罐罐,十分熟练地将基酒倒入不锈钢杯,加入弹簧和其它调味酒,然后将两个钢杯对在一起,在空中前后摇动。
如同炫技一般,雪克杯在空中翻滚,折射出金属的冷光。
“这两个案件,原佳明和常盘美绪,是你对我们下的挑战书——我和江户川都是这样认为的。”
酒液在弹簧的影响下在杯中相互碰撞起沫,发出颇有节律的沙沙声。
“但这些案子疑点颇多,”林原镜将自己鬓边落下的长发挽回发髻,“原佳明案,你有完美不在场证明,但现场留下了血手印——江户川刚刚告诉我警方终于查出那些手印是你的掌纹。”
斯佩斯梅德将手中的酒杯在空中交换方向,笑意盈盈地看着林原镜。
“但那个掌纹很明显是拓印上去的,正常人的五指不可能以那种姿势敲在墙壁上。”
“其二是那个连环杀人的线索——字条太干净了,虽然落在血泊里但没有沾上一点血迹,你是在他死后才到达的现场。”
林原镜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用手撑着下巴:“这条线索的指向也非常模糊,一般作为线索的东西,比如被敲碎的小酒杯代表断裂富士山什么的,都是有凶手强烈的动机在背后,往往他们有着一种通过杀人案表达自己诉求的欲望……”
“但这里我看不见任何你的欲望,你想表达什么?江户川已经很努力地去思考了,他甚至彻查了你的身份——但暂时一无所获,所以我提出一个猜想:也许表达就是不表达,意义就是没有意义呢?”
“美绪小姐的案子,”林原镜吸了口气,缓缓望向舞台上双目圆睁的尸体,“如果它是非本格的呢?”
“证人也可以说谎,凶手原本就不存在,她手上的血点是自己拔出匕首时自然溅上的。”
“——美绪是自杀。”
*
满月月光清冷,照亮幽径延申至竹林伸处。
女人的步伐清浅,仿佛害怕惊扰这水面一样波澜不惊的梦。
门扉被叩响,茶发少女应声开门。
清川空蝉站在花月侦探事务所的门口,手指套在摩托车钥匙环内,钥匙在空中叮叮当当转了几圈,被她握在手中。
“今晚月色不错,坐姐姐的哈雷去兜兜风吧!”
“志保?”
*
“但是她为什么会甘愿自杀,你又为什么非要成为一名建筑师,而不是别的?”
“江户川说他发觉你的建筑非常擅长设计一些石柱和石塔,虽然这些东西在现代装潢里听起来非常奇怪,但你总是能很好地将它们融入你的设计之中。”
酒液已经完全混合好了,梅德从冰箱里取出一块老冰,在高筒杯里旋转,让冰面完全使杯壁冷却,然后扔掉长冰,将酒液在杯中拉出泡沫,加入吸管,推到林原镜面前。
林原镜望向月光下澄黄的酒液,抿了抿唇。
“黄金蜂蜜酒。”
“我亲手调的,风味和效用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一杯。”斯佩斯梅德俏皮地眨眨眼,双手撑在下巴上好像很好奇林原镜的品尝感受,“就当是对你完美无缺的推理的谢礼。”
“效用?”
“舒缓神经,调节心情——如果你说黄金蜂蜜酒的基础效用,比如封存感官用以骑乘拜亚基进行星际旅行,那种无聊的功效也可以有啦。”少年用手指尖轻轻触在林原镜紧锁的眉头上,“老皱着眉头老得快喔?”
“想让我少皱着眉头,就别总让我操心啊……”林原镜揉了揉眉心,用吸管搅动了一下酒液。
“我说你啊,准备这件事很久了对吧?”
“什么?”少年人眉尾微微抬起,剥开一支棒棒糖塞进嘴里。
“建起一座石塔,召唤一位邪神,然后帮我找回被模糊的记忆……这种事。”
少年人淡粉色的眼瞳转了转,身子向前微探,离林原镜又近了一点,眼底的朱砂痣颇有些勾人,巧克力糖的甜香将她包裹。
“那要看你的‘久’是用什么评判了,六个月?一年?三年?”
“还是……整